“这句话,您难道不应该去和您儿子说吗?”燕时予回答。
江北恒道:“是,暮沉他做事的风格有些激进,多数时候,可能他考虑得都不太周到。但你一贯是周到的,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见到事态再这么恶化下去。”
“只有我一个人表态就足够了吗?”燕时予问,“您的儿子,他是什么态度?您的态度可以代表他的态度吗?”
江北恒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关于这一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倒也不用。”燕时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别人的态度,不需要向我答复什么。”
江北恒到底也是老江湖,话说到这里,燕时予的态度他便几乎摸清了。
因此江北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有机会再见面吧。”
“您客气。”燕时予道。
电话挂断,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棠许侧卧在旁边,多数时候,她只听见燕时予说的话。
这对她而言,几乎是全新的体验。
因为她觉得自己从未听过用这种语调说话的燕时予。
虽然言语之间好像并不不妥,有自己的态度,也有对待长者的礼貌。
但是语调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薄。
这两个字,跟燕时予这个人,几乎毫不沾边。
可是棠许偏偏就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她忍不住坐起身来,看向了同样还坐在身侧的燕时予。
四目相视,他神情之中并无一丝异常。
眼见她看过来,燕时予却似乎以为她是为别的。
“怎么,你想我去吃这顿饭?”
棠许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才道:“你吃不吃饭,跟谁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呢。”
话音刚落,燕时予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棠许趁势起身,迅速溜进了卫生间。
燕时予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低头,又一次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段思危打过来的。
“今早南城那边的人跟我沟通了一下,虽然你做事都瞒着我,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想想还是得先问问你。”段思危阴阳怪气地开口,“南城的事,还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