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侍应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显然愣了愣,而后转向宋离离说道:“宋小姐,该您上台表演了,宾客们都在等着呢。”
宋离离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她嗔怪地看了沈南枝一眼,推开她站起来,理了理旗袍的褶皱,又抚了抚耳边的发丝,恢复了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
“公子,先且记下你我这笔账,待我表演完再来与你好好说道。”
说完,她风情万种地给了沈南枝一个眼神,才跟着侍应走进了宴会,摇曳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一道艳丽的风景线,顿时引得不少宾客纷纷侧目。
“她刚才朝我,”沈南枝看向张副官:“抛了个媚眼。”
二十多年了依旧单身的张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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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带着些许好奇与玩味,与张副官一同步入宴会大厅,此时,舞台上的灯光聚焦,宋离离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站在中央。
她一开口,瞬间让喧闹的宴会安静下来,她嗓音圆润又有磁性,余音袅袅,一首民国旧调,在她的演绎下,歌词中的爱恨情仇都活了起来。
宾客们沉浸其中,随节奏轻晃身体,眼神满是陶醉。
沈南枝也点了点头,唱得确实好听。
楼上,霍逍抬着酒杯靠在栏杆上,身旁站了不少俄国人在相互交谈,他一袭笔挺的军装衬得他尤为突出,面对俄国人的话,他薄唇紧抿,只是偶尔微微点头,简短地回应一两个字。
几位俄国的外交人员满脸堆笑,言辞热切,高谈论阔地谈论着国际局势,言语间全是试探。
“霍将少帅,此次停战条约虽已签署,但我国在边境仍有诸多事务需妥善安排,这撤兵一事恐怕要先暂时缓一缓。”
霍逍却面色冷峻,仿若一座千年寒峰,双眸深邃而平静,不起一丝波澜。
“半月,不撤便战。”
俄国外交官显然没想到他如此干脆,脸色一僵,顿时有些难看。
谢维钧适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瞬间的僵局,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那俄国官员,不卑不亢地说道:“阁下,停战条约既已落笔签署,那便是双方共同认可的庄重约定,岂有随意缓行之理?
我国向来信守承诺,在条约商定的各项事宜上,均会按部就班地推进,如今停战协定墨渍未干,而贵国如今却欲在撤兵一事上拖延,这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国际舆论的天平不会倾向于您。”
谢维钧微微眯眼,脸上依然挂着礼貌性地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俄国官员脸色一沉,“谢先生,您也知道,边境局势错综复杂,我军仓促撤离,难免会有诸多遗留问题,这也是为了地区的长治久安着想。”
谢维钧轻轻摇头,似是在嘲讽对方的荒谬言论:“阁下莫要混淆视听,且我国于边境的部署,皆是基于防御与和平维护之目的,贵国无需过度揣度,反观贵国,延迟撤兵,是想继续保留军事威慑,还是另有图谋?国际社会的眼睛可都在盯着,贵国难道要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
俄国官员嘴唇微颤,欲要反驳,谢维钧却不给其机会,继续说道:“我们都清楚,和平来之不易,这停战协定是两国走向友好的桥梁。贵国若执意在此事上纠缠,便是主动拆桥,后果不堪设想,不如遵守约定,速速撤兵,我们还能携手共创双赢局面,否则……”
他故意停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告。
谢维钧言辞如刀,条理清晰地剖析利害,令那俄国官员一时语塞,原本想好的诸多托词,在他的犀利回应下,竟难以出口。
俄国官员额头冒出细汗,与身旁同僚交换了一下眼色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见势不妙,灰溜溜地告辞离去。
谢维钧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身旁的同僚也冷笑一声:“跳梁小丑。”
谢维钧轻轻整了整衣衫,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不经意间目光扫向楼下大厅,突然看到了身在“花丛中”的沈南枝。
看到她一身西装温润如玉的样子,谢维钧差点就把口中那口酒直直喷将出去。
他忙不迭地擦了下嘴。
什么情况,他眼花了?
只见沈南枝大剌剌地坐在大厅一隅的沙发正中央,她周遭一圈莺莺燕燕,数位小姐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南枝笑意灿烂得好似春日暖阳,正与一群小姐们闹得不可开交,不知她凑到那位小姐耳畔说了句什么俏皮话,直逗得那小姐面红耳赤,轻捶她的胸口。
活脱脱就是个掉进花丛里的风流公子哥。
谢维钧正看着忽然觉得旁边的温度降了几度,霍逍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谢维钧轻咳一声,尴尬地笑笑:“那个,不会是少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