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关上门,跟门口的大兵哥吩咐了几句。
直到沈南枝的脚步声远去,宋离离才抬起头,这女人还挺有意思。
夜色如墨,胡新荣面色如土,他带着夫人,身上背着大包裹在茫茫夜色中奔逃,脚步踉跄,如惊弓之鸟。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为啥要这么急着走?”他的夫人满脸惊恐与疑惑,脚步虚浮地被他拖着,怀中还紧紧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
那孩子许是被这阵仗吓到,哇地哭出了声。
胡新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喘着粗气,却不敢停歇,只是压低声音说道:“莫要多问,快走便是。”
他的夫人心中虽满是迷茫,但见丈夫如此慌张,也知晓事情定然极为严重,只能抱紧孩子,跟着丈夫在这漆黑的夜里拼命奔逃。
两人在崎岖的小路上拼命逃窜,突然,前方的树林中窜出几个黑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些人身着黑衣,脸蒙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光的眼睛。
胡新荣惊恐地停下脚步,将夫人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蒙面人没说话,抬了抬手,立刻有人围了上来。
胡新荣面色苍白,他拉着夫人转身往回跑,可刚跑几步,就发现后面也出现了几个蒙面人。
他们被困在中间,胡新荣的夫人吓得瑟瑟发抖,孩子的哭声愈发响亮。
胡新荣慌乱四顾,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朝前方蒙面人奋力挥舞:“别过来!”
蒙面人冷笑一声,一脚踢中他的手腕,木棍脱手飞出。
寒光一闪,胡新荣只觉得眼前一片血色,他的夫人已经倒地,孩子滚落在地上没了声音。
胡新荣的双眼瞬间瞪大,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呆若木鸡地跌坐在地上。
沈南枝处理好工厂的事情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道安商会拜访她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舅舅。
“少夫人请在此稍候,会长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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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被引入会客室,她点点头,那人便关上门出去了。
会客室布置得典雅大气,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沈南枝坐在檀木椅子上,目光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片刻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郑疏闲身着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挺温和。
沈南枝率先起身,“舅舅,冒昧打扰了。”
“不必和我这么客套,快坐,你之前派人约见,我还有些吃惊呢,上次在安阳,也没机会跟你聊聊”郑疏闲抬了抬手,他在桌前坐下,“怎么今天想着来见见我这个舅舅了。”
沈南枝微微欠身,待重新入座后,才缓缓说道:“舅舅,南枝此次前来,实则是有一事相求。”
“是化工厂的事吗?最近这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损失想必不小吧,”郑疏闲喝了口茶,手在桌上轻敲慢点的,“这做生意啊,就如同在钢丝上行走,人心复杂一个闪失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你本身一介女流,想要在这等复杂险恶的领域站稳脚跟本就有些难如登天,此事也别放在心上。”
郑疏闲怎么会不知道她此次来的目的,不过是想借机会打压一番罢了。
“舅舅这话倒是提醒了南枝,化工厂遭此一劫,确实令人惋惜,不过这世间诸事皆有两面性,南枝倒是觉得,这未尝不是一次破旧立新的好机会。”沈南枝嘴角微微上扬,不急不缓地回应道:“此次前来,也并不是为了拿已过去的事消遣舅舅。”
郑疏闲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是没有,可是他有啊。
他不知道沈南枝说话这么带刺儿,干笑了一声:“那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跟舅舅谈呢?”
“我要进商会,”沈南枝淡淡道:“舅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就绝不推辞。”
她这么直接,倒是郑疏闲没有想到的,他喝了口茶,心中闪过许多盘算,这么直来直去的,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南枝啊,这商会可不是随意能进的,你一个年轻女子,虽说有些魄力,但这商场凶险,我怕你应付不来,这商会中各方势力对霍家态度微妙,你若加入商会,怕是会打破现有的平衡,引发诸多纷争,这对你,对商会,都未必是好事。”
沈南枝轻轻一笑,“舅舅,如今这乱世,商会无非为的是赚钱,合则两利,分则俱损,若因些微顾虑而错失携手的良机,岂不可惜?”
郑疏闲推了推眼镜,“我怎么就知道你给商会带来的一定是利呢?”
“我给您的秘书留了一份计划书,舅舅不妨先看看,”沈南枝说道:“我可以等您考虑,但还请您莫要让我等太久,毕竟时间不等人,商机稍纵即逝。”
郑疏闲眸子眯了眯,不由得好好打量起沈南枝来,瞧模样不过十七八出头,可她的言谈举止却全然超出了自己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