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慧珍询问,那姑娘连连点头回应,“知道的,你们来的第一年我就听家里人说过,记得当时你还有个兄长,不过他好像很快就离开了。”
锦初点头,“你记得不错。我兄长走后,孙婶子怕惹麻烦,叮嘱我无事不要出去多走动,我们本就是赁住她家的房子,加之前两年弟弟年幼,我自然也不会去做那些惹主人不开心的事情。”
“如果只住上三五个月,这个怕惹麻烦少出门走动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毕竟是要住几年的,这么长的时日,总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吧?就为了她的一句嫌麻烦,就要委屈你们姐弟俩被禁锢几年吗?我向来知道孙婶子性子泼辣些,可她这样对自己的亲戚晚辈,行事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此时的锦初在慧珍的眼中,就是那寄人篱下处处被管的小可怜版让人同情,因此她的语气中也满满都是对孙氏行事作风的不赞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锦初无奈叹息,“我最初只想平淡度日,听她的话乖乖呆着不出门也并非不可,只要她那边遵守当初与我兄长的约定,不要克扣我们姐弟俩吃用就好。可如今她已不是克扣我们吃食,是连窝窝头都不肯让我们吃饱了!”
平复下略显激动的情绪,她又低声说道:“我倒是还能忍一忍,可我弟弟却不能这么一直凑合下去,他是我娘的老生子,胎里底子就略差些,如今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若这会儿再亏了他,往后养出个病秧子来,我可怎么跟我那去世的爹娘交待?”
说话的同时,锦初不动声色观察四周悄悄竖起耳朵听的众人,尤其是那两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更是将脖子都朝自己这边伸了老长。
心里暗道:“孙氏,你死命捂住的龌龊事,我今日就非给你揭开不成!”
“前两年我姐弟俩日子还过得,今年看我兄长没有音讯,孙婶子就开始对我姐弟俩没好脸色了,先是说收成不好日子难过,再又是嫌弃我姐弟俩吃的多,每日里要个窝窝头都骂骂咧咧不舍得给,今年冬日冷得厉害,我弟弟棉衣都已破旧,吃不饱穿不暖的,我再不出门想想法子,今年冬天可怎么熬过去?”
“那倒也是,如今你爹娘去世,兄长离开,你和弟弟相依为命,俗话说‘长姐如母’,你哪怕自己吃不好也必定想尽办法照顾好你的小弟的。”
慧珍家里也是有弟弟的,且感情也很深厚,对于锦初的心情她亦是感同身受。
“我兄长临走之时给了孙婶子二十两银子,让她照顾我姐弟二人吃住两年,两年后他来接我二人时,再给她谢银六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