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咏身形未动,就连颤抖都没有,笑着手轻轻一推,那霍子中只觉得脚下传来巨力,倒着便要飞出去,却又被刘志咏抓住脚踝,这次,刘志咏却是轻轻的将霍子中放开了。
霍子中急忙后退,如临大敌般看着刘志咏。
刘志咏就这般坐在床上,自己的这一脚可是有三十年的功力,他仅仅一个轻描淡写的抬手格挡,便卸下了力道,只是反掌一推,自己差点就要飞出房外,这人,到底是何人?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赵筑邶笑着从床上坐起,对着霍子中说道:“子中,这位是我的好友,名曰刘志咏,是盗...刚到金陵,来看看我,你下去吧。”
霍子中点了点头,乐得赶紧离开,若是这刘志咏对赵筑邶真有恶意,自己还真没法奈何得了他,自己连一个年轻小伙都拿不下,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赵筑邶从床上坐起,笑着对刘志咏说道:“咏哥,几日不见,功夫这么好了?怎么,那神功,你琢磨透了?”
刘志咏笑了笑,双手做了几个功夫的动作,笑着说道:“琢磨透是不可能的,只是略懂皮毛,这神功,果然不凡,我原本以为那江湖传闻的丁勾玉一手接武当张松溪的掌法,一手接少林掌门的拳头是假的,但现在看来,嘿嘿,我也能接下来。”
赵筑邶‘哦’了一声,看着刘志咏,笑着说道:“这么说来,如今你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存在咯?怎么,你都退隐江湖了,还练什么神功,不如传给我吧?”
刘志咏摇头说道:“不行,我答应过丁勾玉,不能再传这功法给他人了,这武功属实是奇怪,若是这功夫在江湖中传开,那普通的人便能成为高手,若是那些心存不轨的人学了,这江湖,这人间,可就变了。”
刘志咏又笑着说道:“青天真够意思的,上次去岳阳城,我原本以为就是些金钱的收获,没想到青天竟能让丁勾玉将这神功传给我,或许,嘿嘿,也是丁勾玉不放心问青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赵筑邶看着刘志咏,见他不愿再往下说,便笑着说道:“其实,现在退出,是对的,现在我和青天二人,我们也能应付的过来,而且,我想用不了太久,朱瞻基便要给我们施压了,既然退出了,就赶紧离开吧。”
刘志咏嘿嘿笑道:“别给我玩激将法,激将法对我不好用,特别是你用。”
赵筑邶用手虚指刘志咏几下,起身推开房门喊道:“霍子中,我的饭菜呢?赶紧给我端上来,再来几壶好酒,菜再做些好的,快些!”
刘志咏嘻嘻一笑:“我就知道来你这能蹭顿饭。”
赵筑邶只是笑笑,坐在椅子上。
刘志咏和赵筑邶二人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彼此,俩人都只是张嘴想说话之际,又把话收回肚子,俩人十几年的默契,不用说话,用眼神交流倒也够了。
霍子中亲自将饭菜带了上来,亲自将酒拿来,放在桌子上,见赵筑邶和刘志咏俩人只是对视,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急忙离开。
赵筑邶缓缓叹了口气说道:“咏哥,不是说蹭饭吗?饭来了,快些吃吧,吃饱就赶紧离去吧,我这里估计也有人监视着。”
刘志咏拍开酒坛的封泥,给赵筑邶和自己倒上一碗酒,这酒闻起来很是香,刘志咏不禁赞了一句好酒,随即便笑着说道:“嘿嘿,想起咱们那次在皇宫内,与那所谓的龙一交手,那次我真是丢了脸,若是再让我遇到他,看我不把这个‘龙’打成泥鳅!”
赵筑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还是不要遇到的好,那些人,都不好惹。”
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好不容易离开了争斗,这种随意的日子,还是蛮好的,嘿嘿,蛮好的,就是,没几个人陪我喝酒。”
赵筑邶看了一眼刘志咏,笑着摇头说道:“喝酒,那要有命喝酒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喝酒了,嘿嘿,这种脑袋别在腰间的日子,可是很痛苦的。”
刘志咏看着赵筑邶,摇头叹息一声。
赵筑邶笑着说道:“咏哥,彩玉可还好?上次你离去,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嘿嘿,现在你是不是把彩玉...嘿嘿嘿。”
刘志咏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小事,小事,顺手的事嘛。”
“好样的,给咱们守义帮...咱们兄弟长脸。”赵筑邶笑着拿起酒碗说道。
“长脸。”刘志咏平静的说着,和赵筑邶一碰酒碗,猛地将酒咽下肚子。
“咏哥,走吧。”赵筑邶开口说道。
“走了。”刘志咏点头说道。
“替我给两个嫂子问好。”赵筑邶认真的说道。
“嗯,也替我给弟妹问好,还有你的丈人。”刘志咏点头说道:“对了,明教不会过度牵扯进来,我在金陵,明教你就放心吧。”
“走吧,离开吧,离开纷纷扰扰。”
“嗯,注意安全。”
刘志咏从窗户离去,那原本的饭菜由热变凉,赵筑邶都没有再吃一口,只是呆呆地坐着。
或许,自己张嘴让咏哥留下,咏哥也就留下了,但是却不行,咏哥已经脱离危险了,没有必要再回来,陪他们二人冒险了...
但,要是咏哥能留在身边,确实安心许多啊。
赵筑邶摇头叹息,心中满是无奈。
第二日。
金陵的江湖炸开了锅。
一个来自京城的皇家子孙,在名桥香船内大闹一番,甩下几千两银票,大骂着离去。
皇家子孙,皇亲国戚,名桥香楼。
金陵布政使,连夜离开金陵,说是要去巡查一下金陵界内的受灾情况。
如今是秋日,正是丰收时节,又没有雨水,何来受灾?
赵筑邶从床上缓缓醒来,只觉得肚子是真的饿了,那桌子上的饭菜也被霍子中撤下了,赵筑邶穿上衣服,整理好衣物,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赵筑邶来到一楼,霍子中赶紧让伙计将锅中一直热着的饭菜拿来,赵筑邶满条斯文的吃着,正是八分饱的时候,桥名阪来到了客栈。
“门主。”桥名阪笑着一拱手。
赵筑邶看了看桥名阪,继续吃饭,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笑着说道:“说说吧,那位‘皇亲国戚’,都做了些什么?”
桥名阪嘿嘿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一切都是您的安排,嘿嘿,真是有趣的很啊,原来那小子也是戴着假脸,原来是明教的任飞灵啊,嘿嘿嘿。”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快些讲一讲,都发生了什么?”
桥名阪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昨日来到那名桥香船,任飞灵点名要几个花魁,那些花魁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任飞灵大肆的扔了一把银票,嗯...有一千两吧,都能给几个花魁赎身了,那龟奴倒是会见风使舵,笑着要让任飞灵上小船游玄武湖,好好领略一下秦淮河畔,那倒也是龟奴有心,任飞灵的钱倒也花的值得,那能坐上花船游玄武湖的人能有几个?一年也就三五个,名桥香船名桥香船,这才是名桥香船的独特之处,那上了花船,可就是...嘿嘿嘿。”
小主,
赵筑邶笑道:“别说没用的,继续讲。”
桥名阪嘿嘿笑道:“是的,是的门主,那任飞灵说不喜欢船,怕水,必须在楼内,那龟奴自然是听任飞灵的,便叫下几个花魁,还叫了几个老鸨,那一时之间,这任飞灵可是楼内最风光的人,那些客人都盯着任飞灵,眼中都是羡慕神情,至于那楼内的女子,估计都怨恨自己不能陪任飞灵咯。”
桥名阪说道:“任飞灵领着几个花魁进了房间,我们几人在门口等着,正是无聊的时候,却听房间内劈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还没等我们推开门进去,那任飞灵却是冷着脸走出来了,站在楼上大骂几个花魁,又大骂名桥香楼的管事的,就连那名桥香楼的老板也没留面子,被任飞灵一顿骂,然后甩下一句‘爷是皇家人,也不欺负你们。’从怀中掏出至少三千两银票,从二楼就扔了下去,那些原本怒气冲冲的龟奴和老鸨子,当时也愣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任飞灵和我们离开妓楼。”
赵筑邶嘿嘿一笑,点头说道:“做的不错,估计那布政使已经跑了吧,嘿嘿,这就好,只要是金陵官场内的大人不在,那些臭鱼烂虾,也就不敢怎么兴风作浪了,去休息吧。”
赵筑邶说完,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就要递给桥名阪。
桥名阪嘿嘿一笑,银票没有接过来,而是笑着说道:“咱俩就别来这一出了,虽然现在你是门主我是弟子,但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啊,收回去吧,自己留着用,在金陵城内,我想要银票,可是容易的多。”
赵筑邶无奈摇头笑了笑,也不多说,就把银票揣回了怀中。
“走了。”桥名阪笑道。
赵筑邶一点头,桥名阪便走出客栈,带着在客栈门外等候的三个弟子离去。
赵筑邶忽然问向霍子中:“现在是什么时辰?”
霍子中笑着说道:“已经过了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