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自己不争气,死了,那也怪不得他。
得到了谢宴礼的允诺,殷珩这才放下心来,直起身子,缩到墙角处坐好,才将这些年替周槐安所做过的事一一道来。
当然也包括了宋家之祸,还有当年的科举舞弊案。
“我这些年做过的事,我都一一记了下来,这些证据,我全都存放在宋家荒废的宅子里,就埋在那棵杏树下。”
当年宋家逢难,一百多口人全部死于非命。
待他们殷家替其收完尸后,这座宅邸便被封了。
之后京城更是有传闻,宋家之人阴魂不散,夜半常常有凄凉的哭声传出。
周槐安做贼心虚,加上又对鬼神之说有那么一点迷信。
自宋家之祸之后,他便极其忌讳宋家。
所以殷珩才会想到将证据藏在宋家。
当初他记下这些事,留下证据,本是想着,若是有一天自己这颗棋子被周槐安弃了,他能够有威胁他的资本,不至于让自己或者整个殷家搭进去。
可没想到,最后却是因为一个宋青琬进了这卫厂,这些证据又不得不给了谢宴礼。
但此刻他已经很清楚,自己死期已到。
他这颗棋子,周槐安终是弃了。
既如此,那大家便黄泉路上见,也有个伴。
谢宴礼的效率也很高,殷珩刚将证据交代了,他就已经让人去宋家找。
不到两刻钟,证据就已经被呈到了谢宴礼的手中。
而殷珩也在谢宴礼离开地牢没多久,便已自尽身亡。
锦衣卫来报之时,谢宴礼并没有意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买副好棺,将他送回殷家吧。”
这是他最后对他的仁慈,他向来都不会薄待好好招供之人。
谢宴礼将殷珩的那些证据收好之后,才来到了安置殷华的房间。
此刻里面有三四名大夫,都是城中比较有名的大夫。
但几名大夫脸色都很沉重,额上也是满满的细汗。
看来,殷华的病情让他们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