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晓身处的是汉末三国,死又舍不得死,曹穗越发主动配合疗养,本就生存艰难的环境,一副健康的身躯到底存活机会大一些。
至于阿父是谁?
曹穗没有询问,她本就好得奇怪,若是再问出这般无知的问题,丁氏再想含糊过去都困难。
……
半年时间转眼就过去,已经能慢慢地出来活动的曹穗就见到了丁氏高兴的面容。
顺带得知她在外打仗的阿父要回来了,说是此次平叛有功,被除授济南相。
她差点被绊倒。
济南相?
汉末?
姓曹?
她阿父好像没有其它的可能了。
她居然穿成了曹操的女儿?
那她真就是那个和曹操和离的丁氏的女儿?
可,她没见过什么阿兄啊。
曹穗惊吓过后便是激动,曹操的女儿意味着乱世活下去的机会更多,丁氏的女儿意味着在曹操那应当也占据点分量。
只要她不作死,妥妥人生赢家啊。
所以才有了她搬了胡床坐在院子里,思考该如何获得曹孟德的父爱。
而且,知晓阿父是曹孟德后,曹穗又开始忧心日后能长到多高,她阿父真的只有始皇陛下的佩剑高吗?
曹操今年不过二十九,自二十孝廉为郎,授洛阳北部尉,到此次任骑都尉参与镇压黄巾军,讨伐黄巾有功除授济南相,可谓意气风发。
此次特意回来接家眷往青州济南郡治所东平陵上任,夏侯渊等人在进入谯县后便被他打发归家了。
回到曹宅,曹操翻身下马穿过府邸,一群人瞎仆都没来得及请安人已经往内院去了。
曹操进入内院门拱,瞧见花圃旁边围着一群仆妇,眉头瞬间聚在一块:出门不过大半年,家里的仆妇如此散漫?
难道欺阿姊良善吗?
侍女注意到来人,见到主君面上的表情立刻散去,恭敬行礼,“主君安。”
桑更是心头一跳,“主君。”
然后赶紧为还蹲在地上傻愣愣的女郎找补,“女郎,主君回来了,平日里女郎不常出来,此次一出来就碰见主君归家,果然是父女之间的缘分。”
曹穗蹲在地上,仰望着迎面走过来的黑汉,身材确实不甚高大,单眼瞧着也有七尺多,算起来应当还是比始皇的佩剑要高大些。
而且,她阿父的胡子长得甚是黑亮,拔起来不知是何滋味。
曹操居高临下地望着正在玩泥巴的女儿,见桑在此自然明白这是他半年前就撑不下去的女儿,此刻瞧着依旧瘦弱,可一双眼睛生得好,黑亮有神。
曹穗好似在她大胡子阿父眼睛里看到一丝嫌弃,然后就被人弯腰抱了起来,发出小小的惊呼,糊了泥的小手停在空中,避免沾到大胡子阿父身上。
“太轻了。”曹操颠了颠手里的孩子,做出评价。
抱着她轻飘飘的分量,曹操难免想起过往看着她躺卧在床上小脸青紫的时候,一个明眼人瞧着都活不下去的子嗣,他都不敢多亲近,就怕日后真正离开伤了心。
可偏偏阿姊全身心都扑在这么个小东西身上,叫他无情的话都说不出口。
此刻他抱着曹穗虽然还是觉得瘦小,但看人先看眼,现在看来不像是会夭折的模样,忍不住朗声道:“我是你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