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还因为这事差点跟我离婚。
后来,有了你二哥,你妈这才不提送你这孩子走的事情了。
慢慢的,也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要把这事忘了,他咋这时候来了呢!”
三十年了啊!
他养了三十年的儿子啊!
萧爱民又开始掉眼泪。
鼻涕泡也往外跑。
然后继续用手绢擦。
萧逸琛闭眼。
没眼看,只能不看。
“爸,那你打算咋办?”
萧爱民擦擦鼻涕:“能咋办,那是人家亲爹,亲的。
咱能咋办。
总不能丧良心不让人家认吧。
你哥要是想认,就认吧,你都说了,那人是个大干部,跟着他亲爹,日子总归比咱家好不是。”
萧逸琛盯着河里的水看了半晌。
快入冬了,水也少。
河床露出来不少。
“那金蛋他们呢?”萧逸琛用脚尖撵着河堤上的枯草。
声音很轻。
被吹散在风里。
萧老汉听到了。
脸都僵了。
是啊,孩子咋办?
低头。
又擦擦鼻涕,这才开口:“哎,能咋办,跟着他们亲爷爷走呗。
我这个爷爷就是个老农民,跟着我有什么出息,以后还是土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
要是跟着亲爷爷了,以后跟着人家大干部,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萧逸琛摸摸口袋。
他也想抽烟了。
不过口袋里除了有几张钱票,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他爹说得对。
跟着人家大干部,确实比跟着他们好。
两人回家,虽然尽量坦然,仍然是被萧婶子发现了端倪。
晚上,萧婶子逼问萧老汉:“说,出什么事了?”
正在泡脚的萧爱民就是一哆嗦:“没,没啥!”
明显底气不足。
萧婶子不惯着他。
为了方便教训自家老头子,孩子都打发到老二那去了。
这下不用担心孩子们瞎想了。
上前就开始拧耳朵:“还没啥,你也不看看你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鼻子眼睛都是红的,还肿着,明显是哭过。
小主,
要不是孩子都在边上,我给你留面子,我能现在才问?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大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