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曾经伤害了她那么多。
强烈的负罪感漫上心头,似乎,已经没有脸再求她留下。
“好吧。”
终于,傅若时低头,“明天上午,我跟你去办手续。”
他深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无尽的疲惫。
“你什么都不要,那就不要吧。”
他终于妥协了。
此时此刻,温知夏从未觉得如此轻松,如释重负,还有一丝莫名胜利的喜悦。
十年,她十四岁认识傅若时,现在整整十年。
也算毫无保留地爱过一场了。
“明天早饭我做。”她嗯了一声,抹掉落下的泪珠对傅若时说,“还是阳春面,对吧。”
傅若时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她。
他从未觉得如此心累。
“白忙一场,”他自嘲地笑,“累死了,我睡觉去了。”
他关上门,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
温知夏准时起床,按照昨天说好的,给傅若时做最后的散伙饭。
李嫂看她起这么早,眼睛也红红的,就想让她去休息。
“以后不用叫我夫人了,”温知夏一边打鸡蛋,一边对她说,“我跟若时一会就去领离婚证,我们离婚了。”
李嫂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
然而看温知夏这决然的神情,她想,这次是真的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傅若时都没起来。
这个准时精准到分秒的人,居然会睡到现在还不起?
“我去喊他,”温知夏对李嫂说,“省的他有起床气,撒您身上。”
看着温知夏圾着拖鞋离开,李嫂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听宋爱玲的话,她没少给温知夏使绊子。此时听说她真的要走了,恍然觉得,温知夏是她服务过的,最好的家主了。
这边,温知夏看着傅若时紧闭的书房门,不客气地敲道,“傅若时,起来吃早饭。”
“七点半了,你上班要迟到了。”
“面都坨了!”
敲了半天没人应声,温知夏懒得等,直接开门进去——
屋里烟雾缭绕,傅若时手里夹着烟,穿着单薄的衬衫,背影料峭地立在窗前。
看见她进来,傅若时眼神倏动,不经意地将手机反扣在窗台边。
“吵什么?”他侧过身,不耐烦道,“大清早的,急着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