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来了。”
“那能,我儿子,我能认不出来。”
说着,低头亲了一口梁新月的额头:
“我就是太想你们了。以前当兵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似乎到哪里执行任务都不怕。现在,心中有了牵挂了。”
说着,两手又紧紧的抱住梁新月。只是这一抱,梁新月没忍住的咝了一声。
因为他正好抱着了她背后断了的一处骨头处。
“怎么啦?新月,我弄痛了你了?”
梁新月低头一下,吸了吸鼻子说道:
“你知道我今天来省里是做什么吗?”
周国良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他们说你在这里,可以给我几个小时,见见你。”
梁新月站起身来,轻轻用右手去卷左手的袖子,但还是因为穿得多了,不太好卷。
就干脆把外套那件呢大衣给脱了。里面只是一件毛衣和一件秋衣,倒是好卷一些。然后才一边慢慢的说道:
“我今天是来复查身体的。”
周国良闻言,一下子站起来,担心的说道:
“你怎么啦?新月,不管什么情况下,你要先照顾好你自己。你本来这次生两个孩子,就身体亏了。我……”
‘我’字之后,一下子就失了声,他看到了梁新月瘦小的左胳膊上,有两道伤疤,像两只长长的蜈蚣趴在她瘦瘦的胳膊上。
周国良颤巍巍的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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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新月吸吸鼻子,很是委屈得想哭但又抑制住的样子。这次,是真的伤心了!
“我做了手术,这是留下的伤,我不做的话,我这条胳膊就废了。不止是这两道,上面肩部这里还有,这条胳膊,三个关节处,都被拆开来重新组成过的,你看,我左胳膊都比右胳膊小了很多。”
周国良骇然!
“为什么?怎么回事?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梁新月没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国良轻轻把她的袖子拉下来,又把大衣给披上去,然后才把人抱着。
梁新月靠在他的胸口:
“是你哥和你妈打的。他们要杀了我。把我绑了。从县城里绑到城外的小树林里。我现在身上还有几处骨头都是断了还没完全长好的。今天,我就是来复查伤情的。”
周国良听了,两个拳头握得咕咕作响。
一身的戾气顿时让整间屋子都觉得随时可以爆起来一样。
梁新月原本也想过不说,怕影响了他的工作,但是,自己这场委屈受得大了去了。不说,心里真的好难受。
周国良再一次轻轻抱着人坐下,把人抱在怀里,却不敢像刚才那样紧紧的搂着了。
良久,才沙哑着声音说道:
“还有哪里有伤?”
梁新月抬起右手指了一下:
“右肩骨断了,两个肋骨断了。背后还有一处肋骨断了,还有腰骨尾骨都裂了。最近十天我才能自己坐下自己站起来,之前都是他们扶着。特别是我的左手,虽说手术是成功了,但到现在,我还不能用力。我都不能抱孩子们了。我左手吃饭都不能拿好碗。”
“周国全,把我的左手拧成了麻花,后来,还是被送到市医院,郭军长找了谢教授来专门给我做的手术,我的左手是重新被排列又组起来的。所以,现在还没恢复好。”
梁新月说着,周国良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到椅子上坐好,然后自己跪在了梁新月的面前,埋头在梁新月的腿上:
“新月,新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做下了这种事!”
周国良也失声痛哭了起来,他不敢想,不敢想新月被他们那样伤害时有多害怕,也不敢想,新月在后来有多痛。
漫长的恢复中,她要受多少苦!
梁新月忙伸手拉他:
“起来,起来,国良,又不是你的错!快起来,我告诉你,只是想着你是我男人,我痛了,我很伤心,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好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