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玛蒂尔达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向了一旁的罗教,“如果这个项圈受到了损坏,会怎样?”
罗教没有说话,只是五指并拢,随后张开,发出了一声嘣的声音。
“………”
玛蒂尔达沉默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娜身上的疲惫与疼痛渐渐得到缓解,苍白的皮肤也泛上了一丝丝血色。
小罗教在维持一阵后,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血皇帝]的能力在于对于血液的操控,可以改造肉体,也可以帮助他人恢复伤势,只要复杂的大脑没有被损坏,就算是缺了个心脏,他也能给你救回来。
小主,
可就凭一个八岁大的小孩,身体的造血功能又能产生多少的血量?
就算他想使用自己的自心来改造肉体,但拥有项圈的限制,这种想法也只能沦为空谈。
当然也可以使用别人的血,但在这个戒备森严,堪称监狱般的地方,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罗娜也没想过光靠罗教的治疗就能让自己的身体完全康复。
“妈妈,感觉怎么样?”
小罗教小声的问道,男孩的脸色白的吓人,说话的语气也相较于刚才更弱了几分。
阿涅凡妮连忙搀扶住对方,拉着男孩来到床边坐下。
罗娜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我感觉好多了。”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完全治好您的伤势。”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一下子治好我,孩子。”
罗娜轻轻的把小罗教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希望这样子能让男孩躺的更舒服一些。
“请不要自责,好吗?”
“嗯……”
阿涅凡妮趴在一旁,双手托腮,显得很是苦恼,“话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好啊?昨天晚上你不在家,我们都快愁死。”
“因为吃不到晚饭?”
“嗯!我跟你讲,昨天晚上他们三个跑到厨房里面,差点把锅给炸了!要不是我及时出来的话,我那天晚上估计得拿毛刷来帮他们洗澡。”
“我们没有……”
原本冰冷腐朽的病房之中,开始充斥着活力。
玛蒂尔达两人早早的就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听着病房内几人的交谈声,和那时而响起的欢声笑语,一时间,这位自诩天才的小鸭子竟有些羡慕他们。
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相同种族,但他们却能因为各种机缘巧合下,在这样子的环境内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家庭。
“你知道吗?其实小孩子的想法很简单。”
玛蒂尔达明显愣了一下,罗教站在对方的身旁,靠着墙壁,“别人对我们好,我们就会回忆善意,相反也是如此。
孩子总是能够很容易的感受到他人的善意或恶意,或许在你眼中无伤大雅的事情,在他们的心中却无比的重要,因此,我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们。”
“你刚刚问过我,管理员对于我们而言算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耳边依旧回荡着病房内几人的欢声笑语,不知不觉间,罗教的嘴角也逐渐爬上了一抹笑意。
玛蒂尔达看着身旁的男孩那截然不同的模样,眼前一阵恍惚。
她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三道影子,一个胆小的男孩,一个狂傲的棋手,一个珍视家人的哥哥。
——可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玛蒂尔达有些看不明白。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死板了?我的意思是说,对你而言,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明白吗?”
“我?”
“嗯!”
罗教微微侧头,缓缓的看向病房内的罗娜,“我的话……”
而罗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向着门口看去,可门口却什么都没有。
罗教收回视线,晃了晃脑袋,“大概是……家人吧。”
“好刻板的回答…”
“那我还能说什么?你该不会是想从我的嘴里面听到什么特别肉麻的话吧。”
玛蒂尔达别过头去,不再搭理对方。
两人站在门口,轻柔的歌喉通过一门之隔,传进了他们的耳旁。
没有乐器伴奏,也没有价格昂贵的电子音响,自然且柔和,如微风拂过他们的脸庞。
“可是宝贝呀~人生又何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