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饭局,是为商谈奚午蔓画集出版的相关事宜。除了个人的画集,还有与其他画家合着的画集。
由于奚午蔓没怎么发表看法,更没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但很累。
回到奚午承的别墅时,已过了晚上九点,奚午蔓一进门,就有女佣告诉她,先生在楼上的书房等她。
书房的门半掩着,奚午蔓还是敲了三下才轻轻推开。
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奚午蔓不禁打了个寒噤。
玻璃门大开着,被风推得轻轻扇动。
奚午承站在门外的阳台,单手撑着栏杆,正与谁打着电话。
奚午蔓坐到正对风口的圈椅上,冷得不行,不止一次想把晃来晃去的门关上,到底没敢把奚午承关在门外,于是低头玩着手指以转移注意力,静静等奚午承打完电话。
风突然止住,她抬头看见,奚午承从外面关上了门,又回到栏杆边。
过了十多分钟,又一股寒风袭进来,很快被玻璃门隔绝在外。
抬头看见奚午承走近,奚午蔓刚刚起身,见前者抬手示意她坐下,于是重又坐下。
奚午承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双手揣进裤兜里,转身倚坐在书桌边缘,微笑着打量奚午蔓。
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奚午蔓不知道该看哪里,最终视线落于他大衣的第一颗扣子。
约摸过了有三分钟,奚午承才说:“你给了我一个惊喜,蔓蔓。”
“任教授突然打电话给我,我以为哥哥知道我回来。”奚午蔓的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左手食指的第二个骨节。
“我说的是苏慎渊。”
奚午蔓捏骨节的动作骤停,尽量保持着冷静,打算解释:“我只是……”
“不要怕,蔓蔓。”奚午承语气温和,“苏慎渊可是比年甫笙好得多的选择。”
奚午蔓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她怀疑是由于室内的暖气,但见奚午承气定神闲,她突然反应过来,是由于来自他的压迫感。
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栗,心脏每跳动一下就缩小一点,为了逃避。
懦夫。
她以最深的恶意暗骂自己,却听见奚午承的声音,他说:“蔓蔓,过来。”
大脑还没来得及抗拒,身体已经站了起来,向他走近。
他的双手搭上她的肩,用没流露出任何情绪的目光打量她的脸,右手手指往她的锁骨窝一划,精准落于她大衣的第一颗扣子。
“你抖得很厉害。”他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你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