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知道他是否在等她的解释——她为什么会和楼盛在一起——也不敢径自多嘴。
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奚午承终于开口说话,却是问她:“出版的事聊得怎么样了?”
奚午蔓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点,到底没敢完全松懈。
她向奚午承汇报一整天的工作,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三点。
她没打算讲到摄影工作室的事,奚午承却问:“三点过后呢?”
他的语气实在温煦,奚午蔓感觉他在琢磨着怎么砸碎她的头。
昨晚墙面与地板的血历历在目,奚午蔓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完全会是那种人,笑盈盈地看着你,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折磨你才能将痛苦最大化。
“蔓蔓在阿鹏的摄影工作室见到一个女模特。”奚午蔓的嗓音软了下去,中气严重不足。
“摄影工作室。”奚午承若有所思地站起身,踱步绕过茶几至她面前,与她对视的眼中含笑,语气温柔得诡异,“楼盛带你去的?”
“阿鹏是楼盛的本科同学。”奚午蔓目光闪躲,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奚午承的凝视。
“你不能受凉。”奚午承的语气满汉关切,“怎么不叫司机接你?”
“蔓蔓不习惯。”
“不习惯。”奚午承沉思片刻,以商量的口吻问她,“蔓蔓去考个驾照,以后自己出行也方便,怎么样?”
奚午蔓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也能拥有自己的车吗?
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有拥有自己的车的野心。
她扯出一贯的微笑,轻轻摇摇头,软着嗓音说:“不用了,哥哥。”
“你想坐在电瓶车的后座吹冷风?”
奚午蔓自动把他的话直白化:你想跟楼盛一起吹冷风?
奚午蔓果断摇头,矢口否认:“不想。”
“那你看什么时候有心情去练车。”
奚午承说完这句话,就让她早点休息。
他居然没质问她怎么会和楼盛在一起,居然没有骂她不知检点?
奚午蔓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