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酒可不能马上喝药。”
叶连华勾唇笑了笑,拍拍他的肩,看着周遭渐散的众人说道:“你先回房睡着。”
他与闻渊并肩而立,带着晏望星走去卧房,想了想又开口叮嘱:“不过膳房里正熬着药呢,等沉生回来,我便要他送去你房里。”
晏望星点头,坠在二人身后,想着等会儿要去浴房沐浴。
长廊上光影幽深,天边雷电不息,电光将院中景象映成惨白一片。
闻渊抬头看着檐角飘忽的灯笼,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长眉微蹙。
“我听闻,沉生自幼便生了心魔?”
叶连华闻言一怔,道:“是。”
晏望星不明所以,仰起脸看向身前并未回头的师祖。
“我见他今日气息紊乱,呼吸参差,应是有心魔侵扰。”
“若非非常之人,恐无良策遏止心中恶念。”
闻渊回过身,清冽的黑眸垂下,视线看向晏望星,低声问道:“望星,眼下此境,你是否考虑与他暂别半月,与连华先归乘风山调养身心?”
晏望星闻言仰起脸,目光与闻渊视线交错。
周身光线洒进他黑亮的眼眸中,映出一片醉醺温软的湿润。
他摇头拒绝,说:“不要。”
耳畔的闷雷格外大声,院中玉兰被劲风刮得凋落大片洁白的花瓣。
长廊中分氛围静谧,叶连华微不可察地挑眉,轻声说道:“沉生行事谨慎,举止稳重……师祖无需多虑。”
闻渊点头,转过身,抬步继续往前走。
周遭树影斑驳晃动,他身形微顿,清冷声线便又随之响起。
“问问罢了。”
……
深夜是有些冷的。
晏望星坐在软榻里,墨发熨帖垂在颈侧。
他盘起腿,阖眼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灵力,再牵引着气息往丹田周转复始。
室内充斥着清浅的呼吸声,在窗外一片雷声大作中显得格外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