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朝中间那辆外观看起来普通的马车看一眼。
“唉,是不是我弟弟倒也不急着知道,只是晏城和肃城都没有我要的药材。”
江树吃饱喝足,正拿着树枝剔牙,闻言马上嘴快道。
“姑娘,您若为这事发愁,咱还真得在关州停上一停了,那有个药材乡,据说京中好些的稀缺药材是从此处购买的。”
柳岁要的药材真正说起来,也不算名贵,但问了不下十家的药材铺子,人家干脆听都没听说过。
江树自觉失言,毕竟景昭辰比他更熟悉这大昭的地形,轮不到他一个暗卫多嘴。
他偷偷瞅一眼景昭辰。
景昭辰并无一点生气的意思,甚至朝柳岁点了点头,又掏出帕子替她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
“江树说的是,他若不提醒,我都将此事给忘了!今夜太晚了,就在此处搭帐歇了,明日赶一赶,日落时分可以到关州。”
他想着柳岁才遭此一劫,是需要好好休息,肃城的东西都不合她的口味,到了关州得补给一番。
毕竟离开关州,这一路行至江南,中间再无大的城镇。
“好,而且咱们也得购置些新衣了,你瞧瞧师父那身衣裳比叫花子好不到哪去了。”
暗卫们也纷纷低头打量自己的衣裳。
这都还是在晏城时柳姑娘给买的,经历了肃城的事,谁也没心思考虑这些。
柳姑娘常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可以不穿名贵的,但至少要干干净净,保持最起码的体面。
“而且这一路穿裙子着实不方便。”
她扯了扯自己皱巴巴的裙裳,有几处还被树枝划开了。
长白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十分没形象的拿指甲扣着牙缝。
“反正这臭小子全是听你的安排,我们自然也不敢有意见,但为师还要穿大红袍子!”
柳岁没理他,托着腮盯着跳动着的火苗。
“阿昭,你体内虽说余毒已清,但到底是伤了,而且那毒性阴,我在想......”
景昭辰眸色沉了沉,挥手打断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不行!我绝不允许任何会伤到你身体的事发生,我的身体我清楚,慢慢养着就是!”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柳岁失笑,看着他钻进帐篷中,背影都透着恼意。
“我都没说,你就猜到了!莫非真是我肚中的蛔虫?”
一听到蛔虫两字,江树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声音发颤,不着痕迹朝一边挪了挪。
他讪笑一声,”姑娘,太晚了,您也赶紧去歇着吧!”
柳岁回神,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