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其实清矍,不笑时颇有威严,只是一直圆滑气太多,硬生生给遮住了。现在在场的许多人,都看见他露出来了。
刑部尚书把手中令签往下一扔,强行给赵平生这案子做了了结:“赵平生妻杜氏,因丧夫之痛,以至于形容疯癫,胡言乱语,念其一片真情,本官可以不计较她扰乱公堂之过,但刑堂之上,也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来人!拖下去!”
杜国公在旁边,本来听人说他女儿疯癫还不乐意,抬眼一看刑部尚书神情,再迟钝也该明白了,他没再说话,半拖半拽的,带着自己女儿离开了。
他一离开,方才刑部尚书刚涨起来的气势,便又随之萎靡了下来,他扒拉着面前案宗,似是案子进展到哪里了都还要想一想:“还有哪个案子来着,哦,对,还有殿前司的事……”
但姜寒星很清楚地看见,他目光是在林明雨、徐桓之,甚至包括自己等大多数人的身上都飞快转过后,才念出来了“殿前司”三个字。
他倒是很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但是他怕糊弄或许反而会更横生枝节,他没敢。
但天地良心,姜寒星准备好的戏就这么两台,已全唱完了。
尚书大人,在这事上,实是有些过于多虑了。
林明雨在旁边,作为这场上最有重量的人,竟还真由场面再热闹,始终自岿然不动,直到此时,才轻抿了一口茶,开了口。
“既赵府并不是他一个小厮能去,那殿前司,就更不能够了,”
他话音轻飘飘的,说话时脸色却明显比先前和缓许多,姜寒星一看便知,他总算是在这一派乌七八糟里,弄清楚了自己是想要做什么。
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能想做什么呢,当然只是要此事绝非沈环一人可以所为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一个个的先前都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