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这么多年,其实也仍始终如一。”
沈环一点磕绊都不打的,仿佛这话事先已先在心里念了无数遍。
姜寒星这才算是满意了,但她很快便又说:“其实也没始终如一,往后你也别信我一面之词。”
可往后还会再见吗,姜寒星其实也不知道。
不过她这人,惯不爱分离,也不爱伤悲,更不爱不潇洒,所以她并不说这些伤感的话,只同她说他往后:“这药约莫一个时辰起作用,杜国公,也就是赵夫人她爹爹,军中很有些威势,他那边都打点好了,你假死后,他会派人到乱葬岗接你,你到时候跟着他出城就是,杜将军驻地在甘州,那是个自由自在地,你到了那里,想做什么就做做什么。”
姜寒星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就算是什么也不想做,也没干系,我同杜将军说的是你与赵夫人感情深厚,算是半个儿子,到时候能帮她养老,其实就人家那家底,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养谁呢,这还真是人各有命,要真比起来,能气死人,我遵纪守法兢兢业业的,到最后还没你小子过的舒坦呢。”
沈环点点头。姜寒星话里话外,没表自己一点功,只是说还是赵夫人的干系,但姜寒星究竟都做了什么,他心里也未必不明白,不过他也并不多说旁的,只是说他知道了,又问既如此,那赵夫人应当也无碍吧。
姜寒星白眼横他,说他没良心,要是什么事都等他想起来问,黄花菜早都凉了。
沈环便也不软不硬地刺回去,说她这样东厂衙门里都能呆这样久的,若真想去甘州,难道还能真去不得,她自己心里还是不愿意罢了。
姜寒星不说话了。
天牢的牢房比之诏狱,要稍微干净些,至少没那么多的伤口流血流脓的腥臭味,也可以见阳光,巴掌那么大一点窗子,不过现在是晚上,也没光照耀进来。
姜寒星与沈环隔着门,”背靠背地坐着,良久,姜寒星也笑,然后问沈环:“今天痛快吗?”
沈环再点头:“痛快。”
是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