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微不可察地看了姜寒星一眼:“其实都是借口罢了,要不然岂不是要被拉到午门当着许多人的面打板子——是去见了马公公,马永成马公公。”
“见马公公做什么?”
“求马公公在刘厂公跟前帮还在奉天门跪着的那些人说两句好话罢了,许千户也知晓的,都已经冻死了人了,我们这些小吏又在厂公跟前说不上话。”
“能深更半夜见得到马永成,却在厂公跟前说不上话。”许泛笑了下,不过还算点到为止,“可马永成同厂公并不交好,徐主事应该是知晓的。”
“略有耳闻。不过不交好倒也有不交好的法子。”
“是吗,”许泛眉毛扬了起来,带着种他终于抓住了徐嘉狐狸尾巴的掩饰不住的得意,“所以这不交好的法子是什么?激化矛盾取而代之?”
徐嘉又笑了下:“许兄自己心里明白便罢了。”
“徐主事好大一颗心,这等话都敢在东厂的千户跟前说,”许泛眼神陡然凌厉起来,“就不怕我一会儿进宫去将这些话都同厂公他老人家说了吗?那可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许兄进宫不是要去见马公公吗,”他话是疑问的语气,只是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惊异的神色,依旧只是淡淡的笑,“许兄不是马公公的人吗?”
姜寒星这才从给方才的惊吓中回过了神。原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坦白只是因为他早就知晓了许泛是马永成的人吗——可他哪儿来的这样大的本事,这等秘辛都知晓。
又想起之前他突然让她不要查正阳门那个案子。姜寒星愈发觉得他这人迷雾一般看不清了。
许泛依旧不依不饶:“可徐主事的想法为何刚好会我们衙门里这位寒星姑娘一样呢。”
“这便不知了,”徐嘉看了姜寒星一眼,十分坦然,“大约是实在心有灵犀?”
他再怎样坦然,许泛仍旧只是不信,可又好像确实没什么可问的了,想来想去,一张脸逐渐通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