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难为你还记得师姐啊,夹子师弟。”
被陆时年一个电话薅来院子的六师姐仰头叹息一口,面上说不出是惆怅还是庆幸。
方才他们花费大力气将那两个明明都被对方的菜毒晕了,挣扎起来却还是比过年的猪都难按的祖宗拖回住处还不算完,回去后还得给这两位想法子换衣裳煎药。
关键这俩祖宗今晚算是彻底闹腾上了头了——他俩这边毒性刚下去一点恢复了些许意识,那边就嚷嚷着非要让他们把那一桌子的菜端过来,他俩要继续相互比拼着吃!
——而且,谁不吃或者吃的少,谁就是对方孙子!
他们本来是不想由着这两为老不尊的玩意任性胡闹的,奈何这俩平均年龄直奔大明年间老货的折腾起来,他们这群道行还赶不上人家零头高的倒霉崽子也真是半点都招架不住。
于是众人只得顺着那俩人的脾气,又颠颠跑去后厨端上来两盘他们先前做多了的黑暗料理,眼睁睁看着这俩祖宗刚清醒不过三分的脑子,眨眼就又被毒过去了。
再后来一切就成了某种微妙又诡异的痛苦轮回——俩人清醒点就叫嚣着要吃过对方,塞不了两口又要被立地毒晕,毒晕后他们还得任劳任怨去煎那能催吐的汤药,或是翻来先前做好的消食丸子,这俩吃完汤药丸子,吐清醒了就又双叒叕开始对着叫嚣……
场中唯一知晓这事真正万恶起源的六师姐当时都麻了,几次想赶过去拖自家师弟过来,让他看看他自己惹出来的好事,又怕她这气势太凶、面容太过狰狞会吓到在他们观中租住的几个孩子。
纠结之中她差点便欲掏出被她藏在门后的大烧火棍,果断强制给这俩老货一人一棍子让他们好好面会下道祖了,好在陆时年求救电话及时打到,这才勉强将之救诸于水火。
“你刚才那电话但凡再给我晚打两秒,我都准备扛着明儿个被师父和杨前辈制裁的风险,直接给他俩一人一棒槌了。”坤道说着仰头吸吸鼻子,顺带给陆时年展示了下她方才捏烧火棍时在手心里留下的两道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