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五年过去。
陈宣美顶着水桶在院中站着,萧瑟的秋风刮着她嫣红发烫的脸颊,细软的碎发惹得她脸上一阵痒痒。
好在水桶是空的,她腾出一只手,挠了挠眼角和鼻头。
水牛跪在书房门口,沉默又哀怨的看着正对门口的一幅渔翁垂钓山水画。
如今已经入秋,凉风钻进水牛的衣领,惊得水牛抖了个激灵,瞬间精神恢复了几分,忍不住仰着头喊到,“少爷,喜鹊真的知错了!”
书房里,江肆钰手中的刻刀顿了顿,“是她知错了,还是你觉得她知错了?”
水牛咬了咬牙,那双荷花绣珠鞋本来就是林渔儿主动送给喜鹊的,她自个儿也认了,是您非要觉得是喜鹊霸凌林渔儿,威逼林渔儿送她的。
这事怎么算也不是喜鹊的事,少爷却罚喜鹊顶着水桶罚站一个时辰,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公平正义了?
水牛也跪了快半个时辰了,双腿膝盖又痛又酸。
思来想去,还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摸摸的回到陈宣美身边,“喜鹊,你就认个错呗,和主子对着干有什么好处呀?”
“没好处呀。”陈宣美一双灵动的眼睛如今只剩仇怨,“少爷既说是我逼了她,那便是咯,反正我解释,少爷也是不信的。”
“那便认了呗!”水牛急的团团转。
认了,只怕认了就不只是罚站了。以往也不是没认过,结果就是罚得更惨。
陈宣美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别怕,我如今身强体壮,这点罚也是受得起的。何况,我的救兵很快就来了。”
什么救兵?水牛茫然的挠挠头。
结果陈宣美话音刚落,就听见丫鬟们打招呼,“哟,袁嬷嬷怎么来了?”
袁嬷嬷笑吟吟的跟各位打了个照呼,便直直的朝着陈宣美快步走来,“哟,夫人不是命你替她采买胭脂吗?你顶个水桶在这做甚?”
陈宣美一见袁嬷嬷立马瘪了嘴,“少爷瞧我身子骨弱,命我强身健体呢。”
袁嬷嬷年纪虽大了,却也不傻,当即压低声音问,“又罚你了?”
陈宣美委屈的点点头。
刚要说话,就见江肆钰从书房里走出来,“爹爹夏末回过一趟府中,当日不是带了不少好胭脂么!母亲何故又要采买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