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癞子将摸到的牌摔在了牌桌上,整个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
“给钱,三家给钱!”
哗啦一声。
坐在李癞子对面的男人将麻将牌猛地推翻,只听他口中骂骂咧咧道:“真他妈邪门,这一晚上都是你在赢,不玩了,狗点子,老子要再摸排,就被货车压死,操!”
我抬头看向那人,眼中流露出了些许的冷意。
厨房忙活的何庆连忙跑了出来,笑着打着圆场。
“老久,喝多了吧,一块钱的小麻将,能有多大输赢。”
“别说气话,怪丧气的,我弄几个小菜,老哥几个喝几杯,自家人玩牌,咋还带急眼的?”
被称为老久的男人的确是喝了不少。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钱扔下,便悻悻离开了何庆家。
见老久走后,何庆笑呵呵的解释道:“老久平时不这样,估计这几天也是累着了,大家也歇一会儿,饿了的上桌吃口饭。”
之后,何庆招呼着家里人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餐桌,刚才的不愉快也就这么过去了。
餐桌上,何庆打趣道:“癞子,你今天手气是真不错啊,一块钱的小麻将赢了五六百,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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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
李癞子满面红光道:“哪有孩子天天哭,谁家赌鬼天天输?”
“我李癞子也该转运了!”
餐桌上的另一人打趣道:“得了吧,年头输到年尾,赢一局给你嘚瑟的,来,走一个!”
几个大老爷们又开始举杯互碰,而我,则是完全融入了干饭局。
一直到夜里十点,我们才回到家中。
原本以为整件事情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谁曾想,第二天天还没亮,何庆便来我家报丧了。
“癞子,何苦,那个,那个……”
“老久死了……”
“咋回事儿?”
李癞子坐起身来,不可思议道:“昨天还在一起打牌来着,人咋就没了?”
我看何庆脸色很差,试探性的问道:“被大货车压死了?”
“你,你咋知道?”
何庆瞪大眼睛,有些崩溃道:“何苦啊,我,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小子也神鬼莫测。”
“可牌桌酒桌上的拌嘴,难能这么放在心上,难不成,那老久是被你……”
“打住!”
我呵斥道:“我何苦没那么小心眼,犯不上和一个喝多了的人计较。”
“我看你见了鬼的德行,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我问你,那老久死的惨不惨,眼睛闭上了没?”
“惨,那叫一个惨!”
何庆心有余悸道:“身子都压烂了,也就脑袋还算完整。”
“我去看了,肠子肚子留了一地,都不成人形了,他眼睛没闭上,瞪得老大,就好像心有不甘似的。”
“何苦,这是咋回事儿,饭桌上随口说说,咋就应验了?”
“村里人觉得不大对劲,让我来问问你啥情况,这事儿犯不犯说头?”
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说道:“一语成谶,能不犯说头才怪了?”
“啥时候不能瞎胡咧咧,尤其是生死之事,你瞧,这不出事儿了?”
“行了,带我去看看,要是那玩意,还真有点麻烦。”
我起身离开,何庆紧随其后,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事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