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大仙儿感叹道:“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一天,也不知道,这李癞子死后,何苦还能坚持多久。”
柳家大仙儿打趣道:“我倒是希望何苦能坚持的久一些,一来,他还欠着我们家的阴德,二来,他活着,柳大壮也就活着,姓常的那些爷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小子,能帮我们缓和不少族内的矛盾。”
白家大仙儿看着远处,意味深长道:“李癞子的死,让何苦与黄家再没有了缓和的可能,说实话,我现在很为黄家担忧。”
“我们家的太奶可是把很大的赌注都放在了九九那丫头身上,依我看,这小子不会轻易的死在黄家手里。”
“何况……”
胡家大仙儿接过话茬:“何况,黄家并不会轻易的杀掉何苦,那小子的命格还没能完全成长起来,黄皮子想要摘取的果实,可不只是局限于当下。”
“至于何苦的未来道路,我还是不怎么看好,毕竟,连我们家的黑山,都没能逃过那群阴险家伙的算计。”
“不管怎么说,好戏才刚刚开始,我们胡家,也是时候给何苦指派一位仙家了,总不能,交好的事情,都被黑山瓜分的一干二净吧!”
白家老仙儿无奈摇头,苦笑道:“你们这些仙家,算计来算计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承受了这么多,真是让人心疼……”
……
另一处山头,则是漂浮着两件长衫。
灰家的老鼠阿谀谄媚道:“恭喜黄大仙儿,贺喜黄大仙儿,这李癞子的魂魄被您掌控,以后这何苦岂不是可以被随意拿捏?”
“等您收获了真正的百家命格之时,还望别忘了小弟多年以来的出谋划策。”
“依我看,何苦这臭小子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这份痛苦和折磨,必定成为他一辈子无法摆脱的阴霾!”
在灰头老鼠的一顿彩虹屁之下,黄皮子也畅快的大笑起来:“和黄家斗,简直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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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死亡只是噩梦的开始,从今往后,何苦必定受制于我们黄家。”
说着,黄家大仙儿便大手一挥,只见一道阴气被他死死的握在了锋利的手掌之下。
“李癞子啊,你的死,可谓是死得其所,往后的日子,这份痛苦的折磨,我会百倍,千倍,万倍的偿还给何苦!”
“而你,又能怎样?”
“无能的挣扎?还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痛苦的蔓延。”
黄大仙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确赢了,而黄家日后的手段,也必定会牵动着我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一面。
还是那句话,我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我可以直面李癞子的离去,可是……
身处于水深火热,如同炼狱一般的李癞子,又怎会无法触动我的心神。
就在这时,一旁的灰头老鼠突然间大吼一声。
“黄大仙儿,有点不对啊!”
“你,你你你,手中的那道阴气,怎么有一丁点,化作了邪气?”
“嗯?”
黄大仙儿疑惑一声,随之紧皱起了眉头。
“邪气又能如何?”
“这李癞子,已经是黄家的囊中之物!”
话虽如此,但这一刻,黄皮子表现出的淡定,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那缕微不足道的邪气,已经超乎了黄家的预料!
……
与此同时,黑山的那棵枯树上,在这严寒的冬季,竟然生长出了一道嫩绿的枝芽……
……
三年的时间过的很快,这一年,我二十七岁,已经到了步入中年的岁数。
省城江北市,偏僻的旧城区。
老旧的街道中有一家香烛店,名为望山。
一清早,门口就排起了长龙,不少看事儿之人,都表现出一副急不可耐的焦急之色。
“什么破规矩,十点营业,人还这么多,要不是熟人推荐,说这家灵验,我非得砸了他的铺子不可!”
排在第一位的男人很是不满的抱怨个不停,大腹便便的他很是恼怒,即便是作为首位的他,依旧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就在这时,店铺的卷帘门被拉开,紧接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出来。
中年男女面无表情,只是井然有序的叫着排队的号牌。
而他们身上,唯一特殊点的地方,便是两人的额头上,都有一条蛇形图案的印记。
和当初遇到朵朵的情况有些相似,只不过,朵朵身上的是三蛇佑魂,而中年夫妇额头上的,不过是源自于柳大壮所施加的单蛇佑魂。
被叫到的大腹便便男人,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妇女,不满道:“你看不了我的事儿?叫你们老板出来,就是那个叫何苦的。”
女人冷哼一声,随口敷衍道:“你还用不上我们老板出马,说吧,到底是啥事儿?需要看事儿的话就留下,不需要的话,就赶紧滚蛋!”
“你这臭婆娘,敢这么跟我说话!”
男人咬牙切齿,随之怒不可遏的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你自己看,能不能解决!”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瞬间没有了之前的强势。
“先生,随我上楼,我去请示老板。”
就这样,男人被请到了二楼稍作休息,而此刻的我,还在睡梦中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