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肉？”

刘娟惊讶的看向我，诡异的笑道：“可是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

“何先生该不会是认出了我的身份吧？”

“邪神，烂肉佛！”

我一边压制着对方的力量，一边回答道：“人如其名，烂肉佛本就是由逝者残留血肉凝聚而成的肉身，通常来说，意外身死之人，未被清理的血肉，就是你最好的养料。”

“你这邪祟，喜好蛊惑人心，久而久之，化作邪神，通过信徒收集血肉来壮大自己，不知我说的可对？”

“对。”

刘娟点了点头：“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身份的？一开始，还是我露面的那一刻？”

“都有吧。”

我继续解释道：“刘继承的描述，以及我闻到那股血腥味儿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你这喜欢收集烂肉的邪祟。”

“整个阴宅和阳宅，更是装满了腐肉，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邪祟有着如此令人作呕的癖好。”

“只不过，你比我印象中的烂肉佛要强大的多，估计是阴阳交融带来的变化吧！”

“真是厉害。”

刘娟称赞道：“都说你何苦是个难缠的对手，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只是，你这等迂腐之人，终究甩不掉传统观念的枷锁。”

刘娟没有反抗我的力量，整个过程，就好像认命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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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知道，眼前的邪神烂肉佛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所展现出的模样，可不是认命，而是源自于骨子里的自信。

“迂腐？”

我放下武王鞭，好奇的问道：“不知迂腐又是何意？”

“你对我的印象，不就是迂腐之见吗？”

刘娟指了指自己，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你眼里，我已经死了。”

“可对于整个刘家而言，我还活着。”

“确切的来说，活着的不仅是我，还有除了刘继承之外的所有人！”

听到这话，我瞬间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刘继承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整个老刘家，也只有他自己还活着。

“又是这套反复咀嚼的陈词旧调！”

我冷哼一声，嘲讽道：“你无非想说，你虽然是个害人不浅的邪神，但所做的都是好事儿是吧！”

“烂肉佛，你因为一己私欲，蛊惑他人神智，从而强大自己，这等低劣卑鄙的手段，却套上了冠冕堂皇的助人为乐，你骗得了别人，但你骗得了我吗？”

刘娟长叹一声，随之看向呆若木鸡的众人。

“所以我才说何先生终究是个迂腐之人。”

只听刘娟继续诡辩道：“你说的没错，以往的我，的确是在借助着蒙骗他人来强大自己，我也不否认，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是被私欲所支配，给他人美好假象的时候，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寻得更多的力量。”

“可你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这宅子，阴阳不分，人和鬼，早晚有共存的那一天。”

“与其说我蒙骗他人，倒不如说我是为了提前让他们适应环境，等到诸位大人目的达成的时候，至少我这一亩三分地儿还能庇护他们不被侵扰，而老刘家，更是能得到无法割舍的永世团圆。”

“敢问何先生，你现在还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坏事儿吗？”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而且我能够明显的察觉到，这邪神烂肉佛，真的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引以为傲，他的言语间，的确没有纯粹残害他人的意思。

“人是会变的，鬼也如此。”

刘娟微笑道：“曾几何时，害人性命，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成为我养料的过程，确实会让我心满意足。”

“可现在，我却更愿意看到家家团圆，没有遗憾的结局。”

“我知道，我所说的一切很难让何先生信服，但问心无愧的是，我正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前行。”

我依旧没有开口回应。

反倒是心直口快的阿伟大笑了起来。

“胡言乱语！”

阿伟指着刘娟说道：“刘娟已经魂飞魄散了，你不过是凝聚了一团并不是她的烂肉罢了！”

“没有灵魂的躯壳，又有什么意义！”

烂肉佛看向他人，意味深长道：“你说的没错，只有刘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但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魂魄。”

“可你要清楚的是，你所谓的烂肉，在他人眼里，可是至亲之人！”

“胡说，胡说！”

阿伟也想要继续反驳，可除了没被完全蛊惑的刘继承之外，其余人真的享受着这种不能自拔的梦境，更何况，他们已经死了，如果没有烂肉佛的话，他们的魂魄，恐怕都已经消散全无了。

“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