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火龙悬空百丈有余后,已经是一头庞然大物,略微低头俯视,随后一爪迅猛按下。

与此同时,宁远持剑横扫,接连三剑挥出,雪白剑气惊鸿过隙,去势极快,剑气长达数十丈,其中每一道,都有轻易斩杀寻常金丹境的杀力。

老僧再不敢怠慢,他的实力是高,但要是不闪不避挨上一剑,也会负伤,更何况那头火龙,竟是有元婴境的气息!

原地拉开一个拳桩,这位明显是练气士的僧人,却好像要以武夫姿态对敌,右臂泛起金光,一拳似缓实快的打来,轻易就破灭三道剑气。

真正让他忌惮的是那头火龙,如大日高悬于自己头顶,老僧又作双手合十,正自大战期间,居然闭目虔诚的低语佛门经文。

晦涩难懂,许是梵音,但就在下一刻,令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老僧的背后,隐约浮现出一尊神像虚影,高达数十丈。

贺小凉都不免瞪大了双眼,惊讶道:“这……这是法相!”

宁远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修士的法相,一般来说,都得大修士才有这个本事。

起码要步入上五境,也就是玉璞境,才能幻化出自己的一尊金身法相。

可这苦行僧就是个元婴境,甚至离瓶颈期都还没有达到,他为什么可以凝聚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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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在火龙将要按在苦行僧头顶之时,法相端庄肃穆,右手掌心向上,与那火龙巨爪碰撞,真可谓是一手撑天。

任那火龙如何张牙舞爪,就是无法前进一分。

宁远眯起眼,看向他左手托着的那座雷音塔,若有所思。

或许,这法相的来源,是来自于这件压胜之物?

僧人宝相庄严,体表再开一圈黄色光圈,似乎是一座小型阵法,他在其中,就相当于坐镇自身道场。

大有所向无敌的气势!

阮秀咬咬牙,朝着自己那火龙呵斥一声,“平时你吃的东西相较于我,可半点不少,怎么要你出力的时候,你就掉了链子?”

那火龙发出一声低吟,巨爪更加卖力的往下拍去,可尽管如此,依旧破不开僧人的法相天地。

僧人忌惮阮秀的身份,毕竟铁匠铺子离这里可不算远,那兵家圣人阮邛,身为十一境剑修,一息之间就能抵达此处。

最开始,他只是想要劝诫一番宁远,救下桓澍道友之后,也能与真武山这座兵家门庭结下一份香火情。

对方在洞天内出手,先坏了圣人规矩,所以自己插手其中,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万万没想到,这宁远的实力非同寻常,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大不了多费一些功夫就是。

结果却牵扯到了阮家父女身上,这就让他叫苦不迭了,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阮秀出手。

苦行僧游历浩然数十年之久,对这位蜚声南北的铸剑师,也有一些了解。

他知道,如今廊桥这边的大战,那位兵家圣人就在不远处看着。

他要是真敢对阮秀出手,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没有任何例外。

世人皆知,阮邛这位出身风雪庙的兵家圣人,可以不要风雪庙的一峰之主,可以不要那座花费无数心血打造的长距剑炉,看似逆来顺受,实则不然。

他只有一个逆鳞,就是女儿阮秀。

为此,他甚至甘愿来这即将破碎的洞天担任最后一位圣人,只是为了遮蔽天机,让阮秀多一点时间潜心修道。

僧人高喊一声,却不是与在场之人言语,“阮师,贫僧无意冒犯,此事无关令爱,可否现身一叙?”

天地无变化,似乎阮邛没打算理他。

可是下一刻,有个汉子已经站在了龙须河畔,在他身后,还有一名草鞋少年。

阮邛面无表情,双臂环胸看着那显化法相的苦行僧,开口道:“是不关我家秀秀的事。”

“但是呢,你揍的这个宁远,也是我的人,你看怎么办呢?”

僧人听闻,心境顿时紊乱。

阮邛忽然看向青衫少年,不咸不淡道:“你对他出一剑,能不能杀他,全看你自己。”

汉子又马上扭过头,与苦行僧说道:“你可以施展万般手段抵挡,我担保,宁小子只出一剑,一剑不死,放你离去。”

打铁汉子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像是事不关己,却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的护犊子味道。

僧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阮师,此话当真?”

阮邛没再鸟他,转头看向宁远。

火龙悬空,将廊桥附近数里方圆照的如同白昼,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那一袭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