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青羊巷瞧见小流倚着老枣树嗑南瓜子儿,时不时的还往一扇门里看,似在等待什么,他穿的是女装。
小流即是周解的尾巴。
叶沅脚拐个弯儿踏入巷中,小流将南瓜子儿往怀里一揣而后整了整衣裳推门入院。
只看得周解打个响指,小流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叶沅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老妇人正抱着周解和小流哭得不能自已,小流捏着嗓子轻声安慰同周解一起扶着老妇人。
老妇人哭声渐渐细弱,有些提不上气。
“娘,您歇会儿,别累着了。我与小妹都回来,您该高兴。”
老妇人一怔随后擦着泪道:“高兴,高兴,我的……我的心头肉啊!”
叶沅在门口看两人哄着老妇人睡在躺椅上,又与老妇人说了会儿话之后抽身出来留下小流陪伴。
小流见他离开哀怨看他一眼,待到看到叶沅后他干脆、毫无留恋的转过头。
“这就是你要忙的事儿?”
叶沅挑眉,“用幻术让她见儿女?”
“钱婆婆不到三十便守了寡,一双儿女十六七岁在县外遇见山匪丢了性命,此后便得了失心疯,记忆一直停留在儿女出门那日。”
周解声音很轻,语调平淡却叫叶沅嗅到悲伤与惆怅。
“大夫说,她可能就这一两日了。”
“叶大人是如何看待幻术的?”
周解第一次正经的唤她大人,视线也随之落在她脸上。
叶沅略微想了想道:“奇妙多变,可作刀剑亦可是善法。”
比如周解所用。
如果不是周解会幻术将死的钱婆婆,见不到心心念念的儿女,她会抱憾而死。他们知道这是假的,可对于钱婆婆来说,是真,是生命换不来的儿女归家了。
“是。”
周解收回目光转而看那被风吹动的榆树叶,绿色的叶子沙沙作响。
“幻术可作杀人刀,也可作救人之术。这世上没有生来的恶术,只有作恶的人。”
叶沅敏锐察觉到周解已接纳她,他会用心帮她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