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思绪纷杂,叶沅想起了在长安的爹娘,不知道追美人到何处的哥哥,还有天南地北四处跑的师父疯道士。
其实还有递交去大理寺的案件陈情,但此景此景,叶沅实在不愿意深想便将思绪一下掠开。
她闭上眼,慢听夜雨。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雨势小了不少。
叶沅拿起绘了青竹的雨伞,走入小雨中穿庭而过。
伞面上的青竹是爹绘的,他的画画得极好,此时雨水将青竹打湿,青竹便似活了过来一般。
青翠欲滴。
叶沅刚穿过空庭,便有三人撑伞而来和她碰了个正着。
巧的是,三人的手中都提着食盒。
“出来走动了,看来是好多了。”
白羽骄傲道:“我的药效用很好吧?”
叶沅点头,“你的医术很好,药也好。”
顾寒衣道:“老零头给你留了晚膳,我给你送来。”
周解则是指了指手里的食盒,打开后是白胖的馒头,并一叠看起来便令人食指大动的肉。
白羽见状一笑道:“巧了,我也带了肉。”
远离亲人,病中的人都要脆弱一些,此时叶沅的心暖呼呼的。
“这么多东西我可吃不完,一起去进去陪我再吃点儿吧。”
四人坐在一起,食盒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了大半个桌子。
叶沅先谢过三人给她带吃得,自此打开了白羽的话匣子。
顾寒衣也会说话,周解则完全是听他们说话。
聊了一会儿后白羽双眸含笑的看着周解道:“你跟从前相比,变了许多。”
顾寒衣头一次对自己的过去感兴趣,便问:“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白羽想了想道:“不苟言笑,冷冰冰,无情。”
说完,她转而又道:“我从未见过你现在的模样,但其实,你这样,就很好。”
说着,微微一顿,神情认真:“会与人说笑,嘴巴还有点毒,”说到这里,没绷住笑,“会骂人。”
顾寒衣神情若有所思。
“你看见他骂人了?”
“对。”
白羽激动道:“今日执行公务时,有小贩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寒衣就给他骂回去了。你没看到,”白羽手势夸张,“他将人骂得毫无还手之力,气得脸都红了。”
叶沅当即手指指着周解道:“骂人,他是他的师父。”
白羽视线随之落在周解的身上,而后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这个话题,可以说的话更多了。
不知不觉几人聊至了夜深。
等到白羽打哈欠的时候,四人才惊觉,夜雨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