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把头把褪了毛的白条鸡随意丢在大桌子上,再把砧板固定好,接着右手提起那把黑乎乎的铁刀,左手把鸡摆平,随手轻轻一划,鸡肚子里的肠子和心肝肺都流出来了,老把头笑眯眯地看了大家一眼,麻利地掏出鸡内脏放在一边,接下来就是分割整鸡了。
只见黑铁刀横竖左右翻飞,砧板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雪白的刀刃就像是数只银白色的蝴蝶在上下飞舞,让人眼花缭乱。只见刀起刀落,却不见鸡骨架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仍然完整地摆在砧板上。
风轻云淡后,谁又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亡魂曾经丧命在他的刀下呢?
接下来最神奇的时刻来了,老把头放下手中的黑铁刀,把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笑呵呵地点头示意:“顺子,动动小手指头,看看有没有变化,爷这后半辈子,都为你这个小崽子活着呢!
“爷,您今天失手了吧!这白条鸡可没有什么变化呀!一会儿我胡说的时候,你可不准打人呀!你打人,我就哭。还把大鼻涕甩你炕上,让您晚上睡觉都想着我!”顺子故意逗老把头开心呢。
听完顺子的话,大伙笑得前合后仰,顺子妈更是笑得肚子都疼,此时二炮恰到好处地出现了,没有错最精彩的部分,故意大笑着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摸着屁股还假装笑个不停呢!很少笑的木头也露出久违的笑脸,大家都说顺子是个活阎王,是来讨债的。
顺子用食指动了一下鸡屁股,这只白条鸡立刻四分五裂地散开了,零零散散地摆满了砧板。顺子看过很多次这样的表演了,每次都看不够,总觉得老把头是在变戏法。
于是顺子就拿起一个鸡腿,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然后假惺惺地对老把头说;“爷,好好的一只整鸡,我怎么一碰就散架了呢?您看这切面,这么光滑,连一个骨头渣都没有碰到呀!您是怎样做到的呢?莫非您是王母娘娘派来的体察民间疾苦的太上老君?”顺子说完,皱着眉头,噘着嘴巴,摆出一副很疑惑的表情,还不怀好意地看着老把头。
大家又一次哄堂大笑,每个人都东倒西歪的,洋相出尽。老把头更是笑岔了气,把刀放在砧板上,叉着腰看着顺子,勉强喘着粗气说:“小崽子,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呀!好事也让你说糊涂了!你可别回来了,你要是回来了,我一连几天吃不好饭啊!”
顺子乖乖地走到老把头面前,搂着他的胳膊说:“爷,你不让我回来,我想您了,可怎么办呀?”那副可怜样子可把老把头心疼坏了。
老把头看着让他又是气又是笑的顺子,用粗糙的大手捏着顺子圆乎乎的脸蛋儿说:“你真是个小冤家,是爷爷上辈子欠你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做小鸡炖蘑菇,一会儿咱就开饭。”说完,老把头转身去厨房,忙着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