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时,一人一龙在雾凇林外一处空旷之地,稳稳落地。
花见败的龙爪四指,还掐着尸块似的半个脑袋,这时十分嫌恶地一甩,立马将那东西甩出二里地。
闻琰落地滴溜溜一滚,是大骇地惊叫几声。
“二位大人,这上天有好生之德,鄙人在异相山多年修行不易,咱们有话好说……”
尸块般的半个脑袋在地上如同一个球,黑漆漆的毛囊倒立在脚下,黄符刚好遮住了一只血糊糊巨大的眼珠,看上去既滑稽又可怖。
花见败行事恣意,不讲究睚眦必报,但现在看见这玩意儿就来气,当即朝其大吼一声。
“嗷——”
极寒气浪卷起雪堆,其声响彻云霄。
闻琰大骇之下,仿似听得懂对方说什么,立马哭爹喊娘:
“苍临神仙,害你成这模样的是岐安世子,您要要报复,也不能报复我啊!俗话说得好,大人不记小人过……”
花见败才不管,这玩意太过嫌恶,它不想用嘴,于是举起龙爪就要呼。
那尸块见状更是魂飞九天,它善以土遁,一个钻地打算跑,岂料幽火封住去路。
青冥泛蓝的细碎幽芒,落入雪地时顿显狰狞。
“烫,烫煞老子了!”
宁修肃掸了掸身上的冰晶碎叶,踏着幽幽磷色而来。
饶是此间银装素裹,可他脚下的汹涌之意丝毫未被寒冷浇灭。
许是灵火灼烧,那尸块似的脑袋上,眼珠被灼烧得漆黑冒烟儿,惊恐万状地嚎啕大叫。
“五皇爷,您是厚德之人,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闻琰前辈,你不是自称天非天飞升的仙人,怎么这般没骨气?”
他懒懒散散的样子,偏生嗓音自带冷意,在冰天雪地里犹为凌冽。
那东西见状打了个寒颤,早顾不得装什么前辈高人,急忙摇头道:
“不不不,鄙人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算不得仙人,是偶尔得了符天鉴,才能在外横行,哪敢在您面前自称前辈。”
“我听闻你在异相山的位阶不低,何以算是无名小卒?”
那东西生怕没了活路,倒也不敢再哄骗,颤颤巍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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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我其实不是闻琰。”
宁修肃早有料到,是眼眸漆黑,看向他:
“你有符天鉴在手,理应与那什么闻琰关系匪浅。”
“五皇爷您是慧眼,鄙人本名叫古德海,至于闻琰,在名义上也算得上是我师叔……”
“他是越巫的弟子,可鄙人仙缘浅薄,原本在灵修里微末不入流,若非他练功出岔子,飞升失败死了去,压根轮不上我入世逍遥。”
他说着,那古怪的黄符下,眼珠血渍呼啦极为可怖,一时满是懊恼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