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不可查的轻蔑嗤笑,“康世子可真是忧国忧民啊,当初在礼县我竟眼拙没看出来。”
她这小的不屑却被身边匡仕游和上位云牧谦看在眼中。
听康景鸿有意带偏思路,匡仕游立马出言反驳:“陛下、周大人,如今父亲因此丧命、全家身陷囹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如何敢在陛下面前说谎?”
康景鸿抓住机会再次逼问:“好,那你既然早几日就得到了这账册,知道大理寺审理此案,为何不那时就交给大理寺?偏偏现在跟着苏家的人上堂作证,你不是早与苏家勾结又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抓住机会给这证据泼脏水,今天出了这门这证据就会成为勒死他的白绫、赐死他的毒酒。
匡仕游恶狠狠瞪着康景鸿,丝毫不惧怕,一字一句吐出来:“因为我不相信大理寺。”
“大胆!”
周寅一拍惊堂木,偷偷瞄了一眼皇帝,生怕他生气了要直接砍了少年的头。
云牧谦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
“准确的说,我不相信任何人。”匡仕游继续开口。
“我刚才说过,能做这样大一个局、能随口允诺父亲让我科举入仕插手朝堂的人,必然位高权重。”
“父亲在这样的压力下,为了保护我们都选择了自尽,若让那人知道我手中还有这样一本账册,那匡家全家岂不是要灭门?”
“这人权势滔天我却不知他是谁,他会不会在大理寺中也有人?我不敢赌,所以我只能找到苏家,找到凌阳公子,小心试探,然后决定与他合作。”
“陛下、周大人,其实今天之前凌阳公子都不知道我手中竟有账册这样的证据,因为我也不相信苏家。而我出庭作证的条件,就是要亲自在陛下面前呈上证据,这样我才放心,我也只相信陛下!”
“还请陛下一定查清此事,为礼县百姓讨回公道!”
匡仕游越说越激动,这解释逻辑上毫无漏洞。
“那你怎知朕今天一定会来听审呢?”云牧谦开口,他很好奇。
匡仕游却摇摇头,“草民也不知,只是草民与凌阳公子约定,若能见到陛下,我才会作证拿出手中证据,若不能,那我也不会露面的。”
“嗯?”云牧谦一挑眉又看向苏洵美,苏洵美赶紧抱拳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