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破坏了她们两的谋划,裴姨娘就找个老六来侮辱她,妄图毁了她的清白,逼她离开国公府?

“长姐还在禁足吗?”顾婳故作平静问。

“嗯,主君有令,她和银枝、金葵不得迈出自己住的院子。”

周芷兰看她一眼,补充道:“主君不想她们出去乱嚼舌根子。”

顾婳心思复杂:“嗯。我要抓紧誊抄文稿,赶在主君出征时能带几本走。”

她是有恩必报的性子。

“好,那我先去忙。”

周芷兰去忙了,顾婳趁着没人,赶紧在书架上翻找古籍和孤本。

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一本书单上的古籍,而且是孤本。

欣喜若狂的将孤本放在书案上,再将先夫人的诗集放在上面盖住,等再晚点就开始抄。

样子总要做做的。

顾婳拉过椅子在书案后坐下,研磨,摊开纸,开始抄写姜氏的诗集。

不知不觉,夕阳斜落。

冬花过来叫她用晚膳。

顾婳一直惦记着抄写古籍,沐浴更衣后,天已黑。

闲着没事,趁着精神头好,就和冬花和冬青交代一声,带着一本空本独自去了观山楼。

将书案上一对云鹤对灯,烛火明亮,让漆黑的屋里突兀的亮起。

顾婳翻开古籍,开始抄写。

手心的痂掉得差不多了,新肉长出,有些痒,一边挠,一边写。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书房中弥漫着慕君衍身上的味道,有点心神不宁。

尤其是这张偌大的书案上,他们曾经在上面极致缠绵……

顾婳骨子里不耻自己用身体讨好献媚男人。

不齿与难堪,却又不得不如此,这几日,她常常陷入自我纠结中。

每每深陷回忆中,弄得她夜不能寐。

如今,奴籍问题已解决。

但身为庶女,无法将名字记入族谱,将来想自立女户更是难上加难。

她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想与母亲相认,恢复侯府嫡女的身份,助母亲拨乱反正,将裴氏彻底打垮。

太多的奢望……

她的前方还有太多艰难险阻,想不了这么远,唯有一边保命,一边尽快赚到银子。

她没时间伤感过去,暗暗劝自己,接受自己暂时不要脸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