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入夜时分,滇省省会,总座临时官邸内。
值班侍从官一脸紧张,笔直得站在书房外,等候召唤。
门的另一边是‘乒铃乓啷’的打砸声,不时夹杂着‘娘希匹’的怒骂...
门内之人,一通发泄,好不容易平复怒火,端坐片刻,缓缓的摊开日记本,提笔!
‘1935年4月14日。
雪耻!住同昨。庸人误国!
至今日,黔中叛乱平息,黔省经略损失惨重,短短两日,各地黔军竟主动参与叛乱30余次,黔省白军伤亡七千有余,仅丰西一地,阵亡逾四千之众!
周盛,饭桶!愧对黄铺精神,岂有此理?四千守军依托坚固城池,竟未守住2个小时,周盛,你玩忽职守,竟让‘榧’军在丰西城外设下炸药,你,乃国之罪人!
另,西南剿匪之总略,亦受其害,滇川沿线之防线千疮百孔!
薛泊林,庸才!如此明显之‘声东击西’,你竟未识破,三路大军来回疲于奔波,以致‘榧’军北逃,犹入无人之境!
渔农,无耻!蠢材!黔中叛变,丰西沦陷,竟回报是黔西南土匪所为,简直荒唐至极!
汝等皆鼠目寸光,黔省之变,幕后之源,实乃湘鄂川之‘榧’军!’
放下笔,双眼扫过地图,顿时一阵咬牙切齿,娘希匹,后院这把火,你们放得可‘真及时’!娘希匹!
提笔,继续!
‘黄佐民,余命你率88师驻守黔东北,拱卫黔省,拒北之敌,‘榧’师从你防区通过,你竟无丝毫察觉,你愧对...’
稀里哗啦写了好几十遍‘娘希匹’...
终于,冷静下来了!
少顷,放下笔,端起茶杯,脑中飞速运转。
西南谋略,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多,此次黔省之变,是中央军实际控制黔省之后发生的,会成为那些反对派戕伐的借口,尤其是桂系,最近又上蹦下跳的很厉害。
再次想起‘福兴社’的报告。
‘丰西之难,黔中之变,皆出自黔西南之山匪!实为前任黔府住席之责,治理无方,昏庸无能!’
唉!渔农,有心了,余,还是得倚重于你!
渔农他不会犯糊涂的,山匪与军队,他还能分不清吗?这样的调查结论,可以将罪责全部推给那位王军长!
如此,中央军进驻黔省,便有了更加光明正大的名义,泊林那边的失利,也有一个体面的解释,对各方面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