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燕泥清楚地记得,衡阳重修书院时剩了不少竹竿,她把那些竹竿全留起来,就等着婚礼当天弄婿,让柳定知道,想娶衡阳掌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结果她这点小心思,立刻就被景明月察觉了,景明月马上命令她把所有竹竿都扔进库房里吃灰。
“这不合规矩!”尹燕泥颇是不服气,景明月却严肃地对她道:
“他过去已遭受了太多非人的为难,甚至有时连我也在为难他。可从今往后,我不愿他再受到任何人的为难,我只求他余生顺遂。我与他之间,没有什么下嫁高攀,就是良缘既成、永以为好。”
尹燕泥当时被景明月的气势镇住了,虽然不情愿,但到底连摆出竹竿笤帚吓人的阵仗都不敢有了,只能偷偷截了短短的一段竹竿在门口装模作样。
尹燕泥挥着偷裁的竹截到了柳定跟前:“她舍不得任何人给你为难,可你得记好了,要是你敢让她受任何委屈,整个衡阳都不会放过你!”
柳定恭敬对尹燕泥行礼:“若有负卿,柳定当以性命相偿。”
“闭嘴闭嘴闭嘴!大喜的日子别什么性命不性命的人,要是被掌院知道了,她又得骂我了。”尹燕泥赶紧打住柳定的话,“去吧去吧,去迎接你的新娘吧。”
“等等——”柳俱迟从景明月待嫁的居室中出来,拦在了柳定等人的面前,“姐姐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再加一个问题,答完才能进去。”
什么问题,众人不禁纷纷好奇。想当初,先帝欲将尚名陆寒渊的柳定安插在景明月身边以作监视,景明月以衡阳书院无白丁为由,要求陆寒渊熟背经书典籍方可入府,由景明月亲自出题。
考核内容与详情众人虽不知,但这已成一段佳话在民间流传。
如今,柳定即将成为景明月的夫婿,景明月又会问些什么呢?
“若还是经史子集那便不必问了,新郎官无一不晓,直接放新郎官进去吧!”崔绍节对着柳俱迟放话。
“非也,今日不考那些俗物。”柳俱迟将双手揣入袖中,挺胸俯视站在阶下的柳定等人,“姐姐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