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缓缓上扬嘴角,她似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可上过战场?”
清秀白净的小兵挺了挺胸膛,生怕沈安若将其看低,不服输道:“我当然上过战场!”
“可...可那...”他话语刚落,又迟疑不决起来,“可那也算不上是上战场吧...”
“哦?”沈安若一脸诧异道:“此话怎讲?”
清秀白净的小兵一脸难为道:“告诉您也无妨,反正王妃您现下已是我们镇西军的新主帅...我之所以觉得那次并不算是上战场,全因那次压根就没有打起来...”
沈安若微微皱眉,“说仔细一些。”
清秀白净的小兵,道:“就是遏摩国圣女梵珞娅去年来镇西军大营借兵的那次,当时我就在梵珞娅带走的五万镇西军之中...”
沈安若,追问道:“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景?那梵珞娅又为何要向曹杰逾借兵,还有...梵珞娅借兵又是为了除掉谁?”
清秀白净的小兵渐扬眼眸,思索道:“其实,我当时也迷迷糊糊的,只是五万镇西军都跟着梵珞娅去往了遏摩国...途中,我们也不觉得累,但,军中私议圣女梵珞娅的声音却从未断过。”
“然后,到达遏摩国后,我们就和一位叫炽瞳的遏摩国将军合兵到一处,听说这位炽瞳将军的全名很长,大概叫什么迦尔纳·炽瞳,此人年纪不大,应有三十上下,却已然是圣女麾下头号战将。”
“而,我们要去镇压的则又是另一位叫月蚀·阿卡曼的遏摩国将军...据说,这位阿卡曼将军出生在遏摩国一个古老的部落,其家族部落乃是遏摩国四大势力之一,也是近年来势力扩张最大的一个...”
“可奇怪的是,阿卡曼见到圣女梵珞娅和炽瞳整合大军后,他竟直接放弃了造反的念头,并朝圣女梵珞娅跪拜,要求梵珞娅去抚摸他的头顶...好像是说,只要圣女抚摸过他的头顶就代表着他所犯下的罪恶都能被洗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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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当然也不傻,虽抚摸了他的头顶,但始终都未放松过警惕。直到他交出手中兵权后,圣女才敢走出遏摩国,将我所在的五万镇西军交还给曹大将军...”
沈安若垂眸低吟道:“你不该说自己没上过战场,实际上你已上过...只是真正要去对弈的两个人都很聪明罢了...”
清秀白净的小兵眸光微怔,“王妃...您是想说...”
沈安若,道:“如果本妃没猜错的话,那位起兵反叛的阿卡曼将军并没有受到严惩,且还保留下了该有的荣耀;梵珞娅也定想过他起兵反叛的原因,只是这原因并不致命...”
清秀白净的小兵,微声道:“王妃猜的没错,那位叫阿卡曼的将军的确没有被卸去官职,且圣女还允他返回自己的部落休养生息。”
沈安若不由喃喃道:“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梵珞娅作为遏摩国圣女等同于我们大襄的皇帝,皇帝在受到威胁时,怎么可能不除掉威胁,还让其安然返回到自己的势力地界呢?”
清秀白净的小兵,忙道:“这只能表明那阿卡曼并不是罪魁祸首...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梵珞娅手中另有制胜的筹码。”
沈安若闻言,再次扬起嘴角,她就那般静静地凝视着清秀白净的小兵,也在悄然间微斜了脖颈,“你叫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询问眼前小兵的名字,她本可以不问,因为绝无必要,也绝不重要。
清秀白净的小兵笑了笑,“我叫江离,大江的江,“扈江离与辟芷兮”中离。”
沈安若柔柔一笑,““扈江离与辟芷兮”...此句出自楚辞中的《九歌》,离字本为香草名...本妃实在想不通你的父母为何会为你起一个这样的名字。”
江离,问道:“我这名字不好吗?”
沈安若缓缓站起,抬眼道:“没什么不好,只愿听到你名字的人不要误以为“离”乃离开之意便好。”
江离连忙侧身,道:“王妃您这是要出去吗?”
沈安若没有侧脸去看江离,反倒整理了一下袖摆,“本妃不但要走出这营帐,还要借你摆在帐外的长枪一用。”
说罢,她跨步跃身瞬出营帐,在空中一个翻转便用脚尖挑起了地上的长枪,待她落地之时,远处的三个暗探已然气绝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