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京的马车里,我出神地看着窗外,今儿正好是单日子,却没能来得及告诉小霖一声。
接下来有日子看不到它了,不知道回来时它还会不会在苍云山?
想到它这是我好不容易相识的朋友,如今我却不辞而别,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
国公府内已张灯结彩,新年的气氛喜庆又浓郁。我去前院拜见了爹爹,对他诉说了清修的各种收获,唯独隐去了小霖的事。
年关一天似一天的临近,已经好多个单日了,哎。
我守在自己所居的星乔院,有些烦闷地想着苍云山,只有桃桃知道我的心思,她劝慰我,小霖是灵狐,我归去后定会与它重逢的。
每日向父母请安之余,我留在闺房中看书作画,不知不觉,画就了一幅在苍翠的老松之下,结冰的泉饮旁,白狐小霖安静地目视着抚琴的我,一旁是生火的桃桃的水墨山水画。
除夕之夜,我们一家三口及家族耆老食罢年夜饭后,我便回房间了,桃桃为我卸完妆,我坐在床上歇息了片刻,刚准备就寝,一阵大风吹得烛火忽明忽灭,门窗也忽然打开了。
我起身去关,回头望见一位高大的男子站在我的妆台旁,手指若有所思地轻扣着妆台的桌面。
垂花门内怎么会有外男呢?我吓得不轻,对那男子:“这里是魏国公府的内院,请公子即刻出去!否则我便叫人了。”
那男子回头,一袭素静但不乏华丽的白衣,闪着光泽的银白色长发束着一副紫色华冠。
尤其是他的容颜,赤金色的妖冶瞳仁,雕刻般又硬朗又俊雅的轮廓,俊美又魅惑,不像这红尘中人,像天上的谪仙。
“叫人?恐怕你再怎么叫他们都暂时不会醒。”
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直击我的心脏,难道给我院里的人都下了迷药?我有点哆嗦起来,难怪,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见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