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枕头,钻进慕容霜的床上,他身上馥郁的香气在被单里若隐若现,我在床上翻腾了几遍,很快踏实睡去。
翌日黎明,天刚亮。师父独自一人坐上回乡直通的高铁。
我当日的课好在都排在上午的前两堂,第二节国立美术赏析下课铃刚响,我与黄雪娇和郝思嘉简单招呼了声,便急匆匆走出教室,按照秦珂提供的地址,司南将我送到首都第七附属医院。
我提着一箱舒化奶和一提果篮,找到了侯凤霞老师正在治疗的消化内科13楼B41室。
轻轻推开房门,看到这是一间二人病室,靠门边的病床整齐叠放着床上用品,看上去暂无病人。
而侧里的床位上,一位头顶夹杂着些许白发,脸庞蜡黄的中年女子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正在闭目躺着,因为输液导致肿胀的手背,插着一支留置针,无力地耷拉在棉被外。
我正在心里暗自庆幸病房内只住了侯凤霞一人,更加方便我与她的交流。
可还未待我近身,一位声音脆亮的小护士打断我:“你是她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我立马示意扬了扬手中的礼物,微笑着:“我是侯老师的学生,听说她病了,来看看她。”
护士打量了我一眼,很快点点头:“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昨天夜里因精神失常。一度出现了休克,她现在并不适宜会客,你既是她的学生,能够理解吧?东西可以放这里,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后会告诉她你来过。”
我明白,出师不利,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我微笑的神色不变,大方对护士道:“不碍事的,待到侯老师情况好一些,我再来吧。谢谢你!”
放下手中的探视礼,我从容地离开了病房。
秦珂告诉过我,侯凤霞与丈夫多年前离异,独自带着一个女孩,似乎还在念初中。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的女儿既在读书,那工作日的白天她身边应该无人陪护,可我若是再次来访,必将引起注意。
既要错过她女儿可能探视的时间,也要避人耳目。
当前唯有选在深夜,伺机潜入这一个办法了,我微微点头,慢慢向医院门外走去,大脑飞速地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