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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已过,风簌簌吹落玉兰,香气馥郁。
姜藏月除却制香也去了一趟安乐殿。
制香之事只有舒妃有需要了才会叫她,近日未得到反馈舒妃罚她自然不会找她,但安乐殿纪宴霄所中蛊毒却是耽搁不得。
宫内缺少的东西,满初出去了几趟就差不多齐了。
寝殿内满初摆弄着桌案上的竹篓子,里面不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竹篓里的东西多是毒物,蜈蚣蝎子不过是最常见之物,姜藏月见其可徒手取毒,眸光顿了顿。
满初见姜藏月盯着她手上的毒虫,径直将毒虫放置于纪宴霄腿上,这才擦擦汗眼眸亮晶晶笑道:“师父,苗疆女子自小训练过,不怕这些,您远着些。”
“无妨。”姜藏月颔首。
满初点点头:“论功夫我不如师父,论权谋我也不如师父,可我唯独这一身蛊毒没人能耐我何.....”她语气有些低。
姜藏月忽想到当年出任务所见满初之时,她浑身爬满毒虫,周围饿狼环伺就等着猎物咽气分而食之,说是九死一生不为过。
这世间人命生如草芥,飘如浮萍,皆是如此。
满初对于苗疆蛊毒有种近乎异常的执着,她总是想要做到最好,眼瞧着床榻之人腿上的红点逐渐消散,她收好竹篓:“师父,救这样一个人浪费时间又浪费这么多来之不易的宝贝,焉知他将来不会是个白眼狼?”
姜藏月看了纪宴霄一眼:“你来时就知道武安国质子在汴京宫宇是什么情况,他可会想死?”
满初摇摇头。
“武安国破,中间搭上了多少条人命早就数不清了,既然定局,这些屈辱他又为何要受着,便是如此。”
满初恍然:“因此师父愿意救这个人。”
姜藏月示意她收好东西。
她知晓这些话纪宴霄能听到,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毕竟一个刺客从不做无本的买卖。
她花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满初掀了掀他眼皮,利索将竹篓藏在老位置这才追上姜藏月:“最多三日可蛊毒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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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藏月看向殿外不远处。
庭院深深坠海红,玉兰树下坐春风,风动暗香浓。
她眸光极淡,抬步离开了安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