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指导青壮们整理育苗床,施上牛羊粪便做底肥,掏出四尺宽的育苗床,将番薯整齐地摆放在苗床上,再覆上一层松软的细土。
“现在的时辰,晚上还比较交冷,为防止冻害,晚上给苗床搭两层草帘子。”张蔷吩咐郑里正。
这时代没有塑料薄膜,只好编草帘子来给番薯保暖。
再说徐光启,自从送了两车种子给西郊皇庄后,担心他们不会种,浪费了他辛苦从老家运过来的种子,便找了一个休沐日,亲自来皇庄指导下种。
这天在庄门口值守的是陈泰的一个伍人队,他见徐光启穿着三品官服,不敢怠慢,忙上前询问。
“两月前,本官送了一批种子给皇庄,今日,本官来看看播种情况。”徐光启道明来意。
陈泰为难地说:“禀大人,皇庄里住着贵人,不方便接待大人。”
徐光启问:“拉回来的种子开播没有?”
“回大人,这几日正在播种。”陈泰恭敬地说。
徐光启着急起来:“正好,本官正要去看看,请军爷为本官通传一声,本官只是去地里看看,不会去打扰贵人的。”
人家好心来指导,又是一名三品高官,陈泰只好跑去地里请示。
张蔷听说徐光启亲自来指导,忙让他把人请进来。
徐光启到地头,佃户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只有张蔷对他微微点头:“见过徐大人。”
徐光启心里疑惑,此时也不便声张,也点点头应付过去,便去看那苗床。
几个妇人正在往苗床上摆放番薯,有两块已经摆好薯种的苗床,青壮们正在覆土。
徐光启看了,不由得好奇,他问张蔷:“这种育苗法子,是从何处学来的?”
因为他在上海县的老家试种的时候,是挖一个坑,埋进去两个番苗,等到薯苗长出来,再剪薯藤移栽的。
“好教大人知晓,”张蔷说,“这是两广那边的育苗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