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谦说:“九千岁,此事万万不可提起,舆论一旦起来,人们不会议论裕妃欺君之事,只会议论三皇子出生时的异象……”
崔呈秀也想起来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提起三皇子,连下官也会第一时间想起,那道久久不散的七色彩虹,更别说无知的愚民了。”
顾秉谦说:“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提裕妃母女,不要挑起关于她母子的任何话题,只要让陛下远离她母子,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淡忘他们了。”
魏忠贤想到枕头上那封信,到底没对张蔷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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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顾秉谦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过了几天,朱由校在三皇子抓周礼上的言行,果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些后连续十几天,内阁收到十几封,要求挑选先生,预备三皇子出阁读书的提议。
只有皇太子,才会安排出阁读书,其他皇子,到六岁后,会送入皇子所,由礼部指定的老师授课。
这些人上这样的奏折,显然是在试探朱由校的态度,同时,也是有枣无枣打两杆的意思。
朱由校要是没有立太子的意思,他们也只是风闻奏事,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就算言论失当,也不会因言获罪。
万一,朱由校真动了立太子的心思,给出印玺,是要投石问路,那么,他们的奏章,正合了陛下的心意,成为天子心腹,一步登天的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最后,最坏的打算,他们的提议,没有得到陛下首肯,可是皇后无子,三皇子为长,同他的皇爷爷一样,以皇长子身份,未必就没有机会……
到那时,就算他们不在官场了,陛下想起他们的首倡之功,也会加恩于他们的子孙。
魏忠贤显然看清了这些人的心思,他一方面将这些折子,一律留中不发,另一方面,找来崔呈秀,罗织这些人的错失或罪证,有一个算一个,或外放边远之地,或贬官。
朝堂上的这些暗流涌动,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在西山休养的朱由校,帝后二人住在西山,有点乐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