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只得收起心中的妄想,还贴心地为信王端来一把铺着软垫的椅子:“殿下辛苦,坐下歇歇。”
信王不睬他,只对着皇后和贵妃道:“二位嫂嫂,臣弟忧心皇兄,请允许臣弟出去听听皇兄的病情。”
“去吧。”张皇后无力地挥挥手,信王再小,也是男子,能代表皇家出面。
东次间里,龚太医只好对着信王,再讲一次天的病情:“信王殿下请放心,陛下一时气急攻心,痰迷了心窍……”
信王着急地问:“为何皇兄迟迟不醒来?”
话没听完,就急着发言,信王真是个急性子。
龚太医实话实说:“陛下去年落水后,体内寒邪一直未尽,今年又连遭打击,身子一直未养好……”
言外之意,天子朱由校虽然只有二十三岁(虚岁),身子却已经被他折腾得破败不堪,此次能不能好起来,端看上天还要不要这个儿子。
听闻皇兄的身子不好,信王想到,皇兄落水,皆是客氏和魏忠贤导致的;皇兄失去四皇子,也是任氏未照顾好,同样是皇子,三皇子就被照顾得很好嘛。
皇兄年前晕倒,也是被任氏气的,最可恨的是,魏忠贤还让皇兄日日只喝米汤,还美其名曰“灵露饮”,他和客氏,却天天山珍海味,玉液琼浆。
要不是张贵妃母子回宫,贵妃嫂嫂果断停掉了灵露饮,皇兄早就饿死了,想起来就恨!
信王简直怀疑,魏忠贤送任氏进宫,就是想要皇兄的命来的!
“信王且放宽心,陛下晚点应该会醒来。”龚院正见他发愣,只好出言安慰安慰他。
皇兄倒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道:“还请龚院正多多费心……”
汇报了天子的病情,太医院干人等退到侧殿里值守,东次间留给重臣们商量政事。
信王生怕担了“干政”的名声,见朝臣们要讨论政事,忙退回到暖阁里,坐在魏忠贤刚才搬来的那把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御榻上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