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儿子好歹也在您的调教指点下管了多年庶务,祖宗旧例?别让儿子在老祖宗和父亲面前说出好听的来!”蓝诚提高调子,眯着桃花眼,阴阳怪气的道。
“啪——”张氏一掌桌子,气的不轻,轻声:“你还敢威胁我?”
蓝诚替她排除异己,收受贿赂,开设赌场放印子钱,都是见不得天日的勾当……
蓝诚摇着泥金犀骨宫纱青绿山水折扇,呵呵笑:“儿子不敢,现在卸了差事,都归大哥哥和玉堂弟管着,他们管的甚好,等东窗事发,也查不到我头上,母亲却不一样了。”
张氏胸口起伏不平,怨毒的瞪了蓝诚许久,半晌开口:“含巧,开私库。”
“是。”大丫鬟迅速离开,过了一会儿,拿回来个大红酸枝的九层大套匣,匣门紧扣狗头金锁,放在后堂的大案上。
张氏起身去后堂,拿出贴身荷包里的钥匙,打开套匣,里头一卷卷满满当当的金银票子。
点了十万两,让含巧交给蓝诚,她脑子剧痛,耳鸣嗡嗡,身子软颤,重重坐下平复怒火。
皮妈妈不停地给她顺气,劝慰:“太太,钱都花出去了,何必在和他置气?”
“嗯,扶我出去。”张氏扶着皮妈妈和阮嬷嬷的手回了前厅。
蓝诚眉开眼笑,撩袍单膝下跪行礼:“儿子送了聘金后再来给母亲请安。”
张氏婉笑道:“不必心急,多在水郡王府留一留,我这里有盆福禄送喜,你代我送去给亲家。”
那盆福禄送喜是大历朝皇城进来最出名的花卉铺子‘仙葩阁’出品的珍奇花卉,煤玉为盆,内中一株葫芦藤,结了六个红色的小葫芦,不过巴掌大小,万中无一,排队都买不上。
蓝诚暗喜,心说太太果然想明白了,立刻称赞一番带着礼物要告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