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缘在听过那声音几遍后,除了厌烦,还越发感觉这有鬼。
因为细听中他发现那歌谣不是从隔壁,而是从爷爷的屋子传出来的。童谣里除了蛐蛐声,还夹杂着些京湖和京剧的弹唱音响。
随着那依稀间的京剧,齐缘眉头越皱越紧。齐缘不精通,但但是知道写。因为奇的爷爷与太行山里的许多老人一样,都是忠实的戏迷,把看戏、听戏当做一生中最重要的消息走起来。
齐缘又是和爷爷走得最近的人,自然也耳濡目染,也因为耳濡目染。齐缘还知道,相比于一般的戏迷,他爷爷有大不同的地方,比如爷爷活着时不光喜欢本地的梆子戏和钮情歌,而且还对京戏颇为上心。
老人歇闲的时候会哼唱定军山、沙家浜、四郎探母等名场面。改革开放百花齐放后,老人更是托人买了村里唯一的一支京胡,搞自拉自唱。
大半夜的听见那种声音,这自然让齐缘想起了爷爷。不过,那唱声极其机械而简短,而且是夹杂在童谣间的杂音,明显不是人唱。
故而他感觉这应该是复读机类的机器,在录制声音后又一遍遍重复播播放的动静。齐缘家境不好,但复读机他亲爹还是给买了的。
为了练听力,那机器他用的连按键都磨平了,故而他很能分辨录音与真音的细微区别,在听出很可能是复读机的放送后,齐缘立刻诧异的站起身寻找声音的源头,同时心中困惑于,为何复读机会在夜晚自己启动,放送出这样的歌谣和细文,带着困惑和警惕,齐缘顺声来到他放复读机的书柜。
随后,他愕然看见那响京剧的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复读机,而是一只掉在书柜边,正在反复振铃,提示有未接来电的移动电话。
齐缘上高中这几年手机开始多了起来,但是移动设备在落后的县里却依旧是绝对的奢侈品。
齐缘活到十八岁,也只在校长和村长的手里。真实见过这玩意儿,且据县城见过世面的同学们讲,他俩的手机也仅仅是普通的砖头机,校长的更是连显示功能都没有的水机。
至于校园传闻里那种最高档的,能够拥有自主选择和录制铃声功能的彩屏音乐机,今日之前齐缘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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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手机几乎是城里人的专属。那个城里人小白先前又来过他的家,由此种种齐缘很容易便将这放蚂螂谣的手机和那个女人联系了起来,进而感觉一定是那女人闯祸后逃得太过匆忙,这才将手机丢在这里。
眼下打电话过来的九乘九是他的朋友或者他本人。
出于对那女人的愤怒,齐缘将那只手机捡起来,探索一番后,终于接通了那个电话。
“是小白的朋友吗?我告诉你,他害了我全家,你让她赔我钱,要不然这手机我就给卖了。”
“我不是她朋友,我是她本人。这手机你可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