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第一个道谢,噔噔噔跑上楼。
江序意外地看向她的背影,面对岑驰:“那辛苦你了。”
段迎潇收回眼,“麻烦了。”
他看向江序:“餐费我出一半。”
江序点头,懒散起身:“早发你了。”
甘甜窝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她没把门关严实,留了一条细缝。等确定江序上楼,进了浴室,一个鲤鱼打挺地翻身起床,下楼找人。
她还要完成跟岑驰的互动任务。
一楼静悄悄的,她蹑手蹑脚地下楼,路过段迎潇关闭的房门,更是不自觉放轻手脚。
厨房里,岑驰背对着客厅,正在专注地洗碗。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水下透出中不真实的冷白,指关节又透着薄粉,像是仕女图上的一点红胭脂。
甘甜的手倏然伸到水龙头底下,笑眯眯地问:“要帮忙吗?”
她有点故意吓唬岑驰的意思,但这个男人好像缺少这根神经,表现得尤为平静,看她一眼,拧掉水龙头的开关。
“怎么关了——”
岑驰用手背推开她的手,“你发烧了,帮不上忙。”
甘甜煞有介事地点头,指尖还残存许多水珠,她抬手对岑驰的臭脸屈指一弹,岑驰下意识闭紧眼睛。
顽皮的水珠落到他的脸上,有一滴落到他的唇边,被他无意识地抿去。好像又回到了下午他刚推门的那刻,那滴雨水没有被他抹去,而是被他吮进了柔软的口腔。
岑驰没有恼怒,黯黑的眸子在短暂的闭合之后又睁开。
“别闹。”
别闹,介乎暧昧与训诫之间的用语,总该是有一分情绪的,宠溺、纵容,或是冷厉、严肃。出自岑驰的嘴里,被他念的平平无奇,像是一盏冷水冲泡的茶,没味。
他回身继续洗碗,耐心地将每一个碗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专注地好像眼前没有任何事情比他手里的碗盏更重要,看得甘甜都不好意思出声打扰他。
但甘甜不会不好意思。
“你的家教兼职还顺利吗?”
岑驰很轻地“嗯”了一声。
甘甜侧靠到他身边的料理台上,“难度大吗?我能做吗?”
“……”岑驰沉默两秒,客观地回答,“你的学历足够,可以教中国小孩。”
懂了,她的汉东语水平不够,教不了汉东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