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被吴斜照着脑瓜子来了一下,捧着嗡嗡的脑袋,耳边有人怒斥:“这玩意你也敢,啥玩意不能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的吗?又不是孤家寡人一个,真该让阿姨拿着扫帚再把你给打一顿。”
青铜树,那能是小件吗?三星堆出土的那株完整的青铜树,可是差一点儿就足了四米高。
敢碰这玩意,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出手又不好出,只能往外边找买家,一出手就被查的玩意,不抓他们抓谁。
上纲上线的,说他个叛国通敌都有人信。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老痒摆摆手,示意吴斜别给他上纲上线,面色不要那么凝重,他胆子还没那么大。
嗦了一块小排,吐出骨头,嚼了嚼用酒送下去,老痒开始跟吴斜说当年的事。
“当初,我听了老表、忽悠,想让我妈、早早过上、好日子。我跟他,去了,秦岭深处。”
“林子里当了、十几天、野人,墓都,没、找着一个。”
“当初想的太好、太简单,十几天没收获,老表心灰意冷、想、想回去,可我、我不甘心。”老痒握着杯子在桌子上稍稍用力的磕了一下。
“我妈,以前,也是、大家闺秀,锦、锦、锦衣玉食养大的。凭啥,要,过这样的日子,灰头土脸,锅台、灶边的、打转。”
老痒看了一眼吴斜:“我坚持继续往里走,我们,走到了,一个深处的、隐秘、山、山谷。”
“那山谷有些奇异,温暖湿润,生长了许多的、榕树,树身粗壮不知年岁,气生根绵延垂落,如瀑如帘、不见天日。”
听到这里吴斜不由得神色一正,除了寻龙点穴,观山望水等专业性技能,在盗墓这一行也有一些口口相传显而易见的法子。
事有反常,必有其因;地上有异,地下有墓。
在吃阴饭这一行当,有一句老话,叫做:咸地不长篙,日上九八桥,秃山不冒林,必有沙泥淘。
正正好对上老痒口中的榕树林子。
“看到这林子,我那老表也、起了心思,再不提回去,我、我们在林子里走,像是在蛇窟里钻。”
“路不好走,绊了一跤、摔、摔出个石人,两汉以前的石雕,腐叶下边,还有,石板道。”
老痒拨了拨耳朵上坠着的青铜铃,铃铛晃动,吸引了吴斜的视线。
这个铃铛的形状和花纹,他好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