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山皱皱眉头,转身去拿自己带来的背包,对方都躺地上耍赖了,他总不能把人薅起来,跟他再打上一架。
“都说了,没跟你开玩笑,你还拿舌尖血喷我。”
青年拽着袖子颇为嫌弃的又擦了擦脸。
“你们瑞字辈的,都这么不听人话的吗?”
“大概吧!”张瑞锐揉了揉自己被踹的生疼的腰腹,慢吞吞的回了一句话:“我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上行下效,从瑞字辈的族长到瑞字辈的族人,都是如此,自我自负。
也不得不如此,毕竟……
实在是,也不知道谁真的可信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子,无故辱骂族长,让人听见,可是要进请罪堂的。”
“我又没说我们的小族长。”张苏山在张瑞锐的身前蹲下,很是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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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坏心眼的戳了一下自己踹过的位置,撇撇嘴的说道:“我们的小族长好着呢,只有你们瑞字辈的最可怜。”
男人定定的看了张苏山好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他抬手捂住眼睛,抑制不住的湿意在掌心蔓延。
“呵……呵呵……张家……原来真的……还在啊……”
张苏山安静的等待对方发泄情绪,待张瑞锐平复下来,他轻声的道:“嗯,在你们折腾散架后,我们(遇到了尊上、找到了族长,然后……)重新聚起了张家。”
“真好啊,你们有家了……”
“你说错了,是我们有家了。”
青年一本正经的纠正男人话语中的谬误,回头问问张不逊,这人这趟要不要拉回长白山转转。
“新任的族长是出自山字辈?还是海字辈?应该是山字辈的吧?”
毕竟,海字辈的小孩学习的时间太短,学到的东西也太少……
至少山字辈那时候,胜字辈的教习还有一些,上一代的人比他们瑞字辈的要负责……
“哪分什么山字辈的、海字辈的的,山海同代,不是你们瑞字辈族长说的嘛。”张苏山不高兴的抱怨了一句,声音不高的说道:“小族长是和海字辈的一起长大的,不过,也和他们不熟。”
张瑞锐的脑子里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异常的干涩,堵得有些发紧:“你口中的小族长,不会是圣婴吧……”
“没有圣婴!”张苏山的声音有些冷硬:“他就是我们的族长,受所有张家人爱戴与敬重的族长。”
也是尊上最怜爱的小麒麟。
张瑞锐这下子躺不住了,要起身,却被张苏山给按住,并且手法很快的给对方手上套了个绳子,打成死结。
“你……”
“我就知道你们不敢见小族长,别想逃跑。”
“你是山字辈的。”
张瑞锐说的很笃定,海字辈的小孩对张家的往事并没有那么清楚。
“张苏山。”青年懒洋洋的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跟着又补上了一句话:“并且,你们瑞字辈的,应该也不怎么想见属于山字辈的族人。”
“你有小孩吗?”
张瑞锐摇头。
“那应该没人会挂着给你收尸了,或许会有人找你打架。”
张瑞锐垂眸,他虽然没有小孩,也没参与张家当年的动乱,但面对山字辈的后辈,也会心中有愧。
和海字辈的,多是从外族和旁支筛选进本家的不同,山字辈的小孩的父母多是本家人。
他们是张家本家、瑞字辈同族的孩子,可瑞字辈的族长从上任到下台,瑞字辈死了太多了的人,无数山字辈的小孩失去了父母,然后又被投入到严苛的训练之中。
训练、放野、张家分崩离析……,他不知道这些过程中,山字辈的小孩死了多少,又有多少是他当年见过的、熟悉的面孔。
瑞字辈的对山字辈的有愧,山字辈的对对瑞字辈的有怨。
如果不是因为他口中的小族长,对方大概会当这里没有他这么一个人。
因为在见面之前,他无法知道,对方是杀了他父母的人,还是杀了他朋友父母的人,是谁的亲人,又是谁的仇人,在那场极大的混乱之中,似乎没有谁是无辜的。
张家人死了太多太多,相见不如不见。
如此也不用为难。
“起来吧。”张苏山主动伸手拽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拉起:“还没问你的名字。”
“张瑞锐。”
“张兑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