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上水面的老痒扯着吴斜,朝前方的石阶游去,大鱼在后面翻滚挣扎。
吴斜回头去看,那条还停留在原地的大鱼,是一条淡水的哲罗鲑,一种性情凶狠贪食的大型食肉鱼,最大的曾长到过四米。
吴斜被老痒拉上石阶,躺在远离水面的高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里怎么会有哲罗鲑,这里水质虽然寒凉,但也太过浑浊,根本就不适宜哲罗鲑的生存,更别说长这么大了。”
“谁、谁知道呢。墓里,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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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痒坐在一边,拧了拧自己的衣服,摸了块棱角尖锐的石头拿在手里。
“你要干什么?”
老痒拎着石头,重新踩进水里:“除了那些猴子,老子我,还没在畜牲的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不灭了它,老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别了,先休息休息,再说。”吴斜觉得全身乏力,不明白体力还没他好的老痒,哪来的力气再去干鱼。
“你先躺着吧,今天哥哥我,一定让这臭鱼祭了咱们兄弟两个的五脏庙。”
老痒下了水,没过多久就扯着大鱼和背包上了石阶。
“吴斜,搭把手。”
吴斜叹了口气,认命的爬起来,和发小一起将大鱼扯上石台。
“你先生火,我去收拾鱼。”
老痒放下背包,将大鱼扯到偏僻的角落,吴斜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老痒拿着刀在大鱼的身上忙活。
吴斜捡来周围的烂木头,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枚防水防风的打火机。
暖融融的火焰升起,吴斜脱了衣服拧干烤火,他和老痒都只剩下半拉的背包,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从将东西水下捡回来。
用酒精清了清创口,吴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吴、吴斜……”
老痒颤巍巍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吴斜觉得太阳穴在砰砰的跳,这又怎么了?
到了近前,吴斜发现,大鱼被豁开的腹部里,被划破的胃囊中,乱七八糟的腐烂物里有着一颗和身体分离的人头。
“哦豁!”吴斜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被胃液腐蚀的不辨面目的人头,彻底让他失去吃饭的胃口。
老痒微微侧脸,面色发白:“他妈的,这鱼吃过人,不能吃了……”
吴斜蹲在一旁,盯着滂臭的胃液和消化物,用匕首扒拉着人头,想要再看出点儿什么信息来。
“这人头被鱼咬过,颅骨上有变形,咱俩要是运气再差点,也是这么个下场。”
吴斜抬头有些冷漠的看着老痒:“到时候可未必有人给咱俩收尸,看看是不是在鱼肚子里。”
“老、老吴……”
“老痒,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道,要是不记得咱们现在就打道回府,拉上一批人再过来探,钱这东西,总不能还没挣到就把命给丢了。”
老痒抿抿嘴,跟吴斜说,这道就是他上回走的那条道。
那石人俑就是他当年推下来做标记的,不过那时候,洞里还没有这么多的水,也没有吃人的大鱼,他不知道三年后会变得这么危险。
但他不能回头,他没时间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他无法放弃。
话说到这儿,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但吴斜到底也没再说要回去的话。
……
幽暗的墓室里,吴斜坐在火堆处烤两人的衣服,老痒在收拾鱼肚里翻出来的还能用的东西,还找出了一把自制的土木仓。
长管的猎枪被人锯了木仓管,改成个不伦不类的手枪,老痒说是‘拍子撩’,应该是那个被鱼吃掉的倒霉蛋的。
老痒将装备堆在一起,放在高处的台阶上,用水一遍遍的给泼干净。
还潜到水底,将下边又给摸了一遍,除了捞出了几块塑料包装不怕水的压缩饼干,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身体暖和过来后,吴斜和老痒一起将大鱼、人头,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全部送进水里,少了臭气污染源,高台上的空气好闻不少,两人忍着恶心吃了点东西,收拾装备,穿上烘的差不多衣服重新赶路。
后边石道虽然没了水,但也是乱七八糟的,开采的废石,倒塌的石俑,雕琢到一半的半成品,还有石墙上的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