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声音不高不低,在森罗山一如既往寒冷的风里,传递不了温度,让白兀术的嘴巴张了又张,却没能说出辩驳的话来。
“你那天跟我说的那个不想见白蹇的理由,根本就是放屁!”
这一点,从先前邾长贵提到“爹”后白兀术的反应,就能得到确定的印证。
白兀术沉默了一会,冷冷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道士仿佛蹲累了,在那围墙之上,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白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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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跟我说你在外漂了几百年,找到了自己的爱好,是摆摊做食物......”
白兀术表情一僵,却梗着脖子说道:“这怎么算骗你!”
“老子在咸阳城摆了八十年的摊,不是爱惨了摆摊,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陆玄眯了眯眼:“按照那日那个中年男子所言,你小子摆摊八十年,不是为了在咸阳城布置暗子和钩子,留待光复风月宗?”
白兀术的神情忽然显得慌乱了起来:“我毕竟出身于风月宗!”
“回咸阳摆摊做东西,顺便积蓄力量,为故宗和我娘报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陆玄听到这话,低低叹了口气。
“是啊......”
“我起先也是这么想的,虽然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合理,但没有升起确切的怀疑,直到.....”
白兀术的表情显得有些迫切:“直到什么?”
“直到啊,我心血来潮带你来了森罗山,让你跟长贵搭档,打了那场麻将。”
“那场麻将?”
“不错,那场麻将,虽然长贵承担了绝对的主力,并且不太愿意承认你的作用。”
“但把你们吊在树上的时候,我和百里做了细致的复盘,判断出你们能赢四百多圈,你绝对占据了一部分功劳!”
“你只学了不到一个月的麻将,就已经打得这么好。”
白兀术的神情不可置信:“可是,我麻将打得好,又能说明什么东西!”
“不能说明任何事情,但点醒了我。”
“点醒了你?”
“嗯。”
“点醒了我,对你之前的说法隐隐感到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他的声音平静,不像是拆穿谎言,而像是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啊,吃亏就吃亏在,从前没有找到过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
风吹动道髻的碎发,道士伸手在衣服上找了找,没找到兜,于是只能双手悬垂,任由长长的袖筒耷下来。
“对于真正热爱的东西,没有人会愿意做八十年,还把它做的......像一坨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