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的面,素枝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说些指责她的话吧?素枝应该只会说些好话来敷衍。
虚假的答案似乎也没必要再去探知,未等素枝回应,云羽突然改了口,
“罢了!我还是不问这种为难你的问题了。”
云羽没再追究答案,素枝却能从她忐忑的眼神中读出她心底的那一丝窘迫和不安。
“按理来说,奴婢不该妄论小主之事,可小主既然问了,那奴婢就斗胆说说自己的看法。
想要活着,是人的本能。世人大都在泥潭中挣扎,尤其是我们这些做宫人的,更是身不由己。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去做一些事,奴婢私以为,这不叫卑劣,只是绝境求生罢了!只要小主无愧于心,其他的您不必顾忌。”
素枝能说出这番话来,料想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可能她也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效忠于睿王吧?
云羽看透不说透,没再追根究底,唇角扯出一抹勉笑,“人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明明已经选择了一条路,却还在彷徨自责,担惊受怕。你说得很对,无愧于心即可,想太多只会将自己困于枷锁之中。”
“是啊!想要活着太不容易了,每天醒来还能见到温暖的旭光,便是上苍对我们最大的恩赐!小主勿忧,无论发生什么事,奴婢始终都站在小主这边。”
素枝的这番话朴实无华,但却说到了云羽的心坎儿里去,她也觉着能活一日,便该感恩,但其实她心里也明白,素枝不是站在她这边,只是站在萧容庆那边。
素枝对萧容庆唯命是从,而云羽只是沾了萧容庆的光,素枝才会暂时与她同坐一条船。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坚守的立场,云羽心知肚明,不会刻意去追究。
开导过后,素枝便离开了。
有人陪着她说话,云羽也就忘了一些不好的事,待素枝走后,她又开始觉着脊背发寒,不自觉的回想起黑衣人死在这屋里的情形。
正常人都该远离这屋子,可她为了要孩子,为了与萧容庆私会,只能被迫继续待在这儿,承受这恐惧的煎熬。
起初她只是坐在桌边发呆,后来便开始犯困。萧容庆过来之时,便看到她右手杵着下巴,正坐在桌边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