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应该逃出去了吧?”
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刻,侯建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在乎的只是苟建名有没有逃出去。
想起幼时就在村中看到那位大人,只觉得这个世界就如他一样美好,但抱着热血参加了军队后,才知道村外仿若地狱。
没有尊重,没有法理,只有碰撞的刀剑,只有破碎的血与骨。
于是他知道为什么父母亲人们会对那位笑容可掬的大人抱以最崇高的尊重与敬意——那位大人用他的肩膀、舍弃了他的尊严,保护了他和他们的家园,在黑暗中点燃了小小的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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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自己了。
侯建这样想着,握紧已满是缺口的钢刀。
不用动员,因为此刻站在他身后的都是有着同样想法的人,没有不惧怕死亡者,只是当心中所秉持之物超过这份恐惧时,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只是还没等到侯建这份牺牲之心实现,明城的军队就被阻拦了。
阻拦者只有一人,或者说一人加一个婴孩。
明城带军的副将惊骇的看着柏秋寒——数百人密密麻麻地围着,此人是如何不惊动任何人进来的。
“柏大人!”侯建当即兴奋地高呼,他从未见过柏秋寒出手,但看苟建名对其如此尊重,心中便已猜到此人不凡,加之方才突然出现,哪还有不明白这位大人深不可测的道理。
柏秋寒同样认出了苟建名部下,既然遇见,他不可能不救,就算已经不会思考,也不是将所有记忆丢个一干二净。
“放过他们?”柏秋寒看着那领头副将,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毫无波动。
那副将大怒,心说就算你灵元脱体能来去自如,难道你身后那些残兵败将还能跑脱了不成?
当然这副将也不是蠢人,他并未回答柏秋寒的话语,而是拨马回身,退到阵中,确认完全脱离柏秋寒的视线之后,才拔出马刀。
柏秋寒叹了口气——这副将就算不做如此滑稽之举,此时的他也绝不会杀人的,但是……
“你们尽管往前冲,其余之事交给我。”
对于这好像是送死的命令,侯建却未发出半点疑问地执行了,本以是必死之人,而今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已经不错了。
但后续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侯建的预料,所有挡在面前的明城士兵,都像是遭受了无形的重击般落下马去,本来整齐的明城军队也因此混乱起来。
侯建不知柏秋寒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此刻只用往前冲就好了,没有看摔倒在地的敌人,一行十多人竟一个不少地冲出了明城的军阵。
“侯大哥,柏大人还在里面!”
一众人冲出数百米,终于有一名游者意识到柏秋寒还在明城的包围中。
侯建回头望去,只见明城的军阵已经远远地快看不见,他咬了咬牙,便道:“你们先往西行,我留下来接应柏大人。”
侯建话音刚落,却见背后一阵烟尘扬起,却是柏秋寒背着一身食袋水袋冲了过来。
而那明城的军队也没追来,看其旗帜的方向,竟似是要后撤的样子。
“柏大人……”
“继续西行,不要拖延!”
侯建刚想打个招呼,便被柏秋寒的话语打断。
侯建知道利害,不敢多耽,便与部下催着疲惫不堪的战马向“原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