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突然叫他小峰,又让他看这组玉佩,这分明是不想让言处看出破绽,是让他帮忙打掩护啊!这组玉佩做工极其精湛,刀法娴熟老练,细微之处都处理得干净利落,沁色更是均匀自然,一看就是出自皇家工匠之手,应该是清代乾隆、嘉庆年间的物件。
以自己对陈阳的了解,这件东西肯定价值不菲,所以陈阳才故意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想把这物件留下来。可是,自己应该怎么说呢?秦浩峰低头一块块看着玉佩,心里不停地琢磨着:哥让我说年代和玉质,却没让我说雕工如何……雕工如此之好的玉佩,一看就是出自皇家工匠之手,我都能看出来,哥也一定能看的出来,说玉不说功,等于没说……想到这里,秦浩峰大致明白了陈阳的用意。
“哥,这可是好东西啊!”秦浩峰拿起一块玉佩,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一边看一边笑着对陈阳说道,“这玉,温润细腻,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而且是顶级的羊脂白玉!您看这玉质,纯白无瑕,一点杂质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从羊脂里凝结出来的一样。还有这光泽,莹润如脂,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真是漂亮极了!”
秦浩峰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拿起玉佩在手里掂了掂,接着说道:“还有这分量,沉甸甸的,一看就是真材实料。您再看这包浆,自然温润,一看就是经过了多年的把玩和摩挲出来的。”
听到秦浩峰对玉佩的评价如此之高,言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转头看向陈阳,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同时,他轻轻咬了一口冰棍,心中暗道:你教出来的人都对这玉佩赞不绝口,我倒要看看,你一会儿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陈阳不动声色地接过玉佩,只是微微一笑,示意秦浩峰继续说下去。
秦浩峰清了清嗓子,指着玉佩上雕刻的花纹,故作高深地说道:“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玩意儿雕的,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他痛心疾首地摇摇头,“这么好的玉,就该配上最好的雕工,这才能显出它的价值来,现在倒好,全给糟蹋了!”
“哦?怎么说?”陈阳饶有兴致地问道,仿佛对秦浩峰的评价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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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峰拿起一块雕刻着水仙花的玉佩,摆在陈阳面前,指着上面的花纹说道:“哥,你看看这玉的包浆和沁色,绝对是乾隆或者嘉庆年间的物件,可是这雕工,哎,简直是一言难尽啊!”
他指着玉佩上的花瓣,痛心疾首地说道:“哥,你看看这雕的是什么玩意儿?这叫君子兰吗?这叶子雕的也太窄了吧,一点都不舒展,君子兰的叶子应该是宽宽的、厚厚的,多大气!还有这雕刻的线条,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流畅,一看就是清晚期,甚至更像是民国时期的手艺,这要是乾隆年间的雕工,那可是要杀头的!”
“什么君子兰!”陈阳突然提高了声音,猛地一拍桌子,把秦浩峰吓了一跳,“这明明是水仙!你这小子,连水仙和君子兰都分不清,还敢说自己是学古玩的?以后出去别说是我陈阳的徒弟,丢人现眼!”
“是,是,哥,我错了,我错了!”秦浩峰连忙点头哈腰地认错,一边还不忘为自己辩解道,“不过哥,这也不能怪我啊,您看这水仙雕刻的,一点都不像啊!这要是雕刻的像一点,我肯定能认出来!”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陈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秦浩峰赶紧离开。
秦浩峰转身冲几人微微笑了一下,出门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庆幸自己反应快,要是换成柱子,肯定就露馅了。他脑海中浮现出柱子大大咧咧的性格,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过,随即他又陷入了沉思,自己一向自诩聪明,怎么就把那么重要的十咏图给弄丢了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说出去真是太丢人了!一想到这里,秦浩峰就感到一阵懊恼,十咏图啊十咏图,你到底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出现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思绪万千。
秦浩峰带着满腹的心事转身出去了,陈阳将玉佩重新放回到了盒子里,看着言处微笑了一下,“言处,见笑了。这小子跟我是发小,刚跟我学了不到三年,眼力尚欠,您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