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起始于温柔的戏谑。
窦逍微微偏头含着司恋的唇,气息间噙满了如蜜般甜甜的笑意
自打远远瞧见司恋的那一刻起,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丝仿佛转瞬即逝的神情,都仿佛是一把精巧的钥匙,轻轻一转,便打开了窦逍心底那扇久闭的思念之门。
起初,他并不想让这次重逢蒙上伤感的色彩。
还是得益于他的病症特征吧,在精神状态可控时,他总会习惯性地将所有低落、负面以及破坏氛围的情绪深埋心底。
然而,当情绪随着心门的开启如汹涌潮水般倾泻而出,情感也顺着这股洪流层层释放,窦逍积攒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仿佛要冲破每一寸骨髓,再难收敛。
刹那间,这热吻变得急切而浓烈。
窦逍早已松开司恋的双手,一只手如捧着稀世珍宝般,温柔地托住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另一只手则顺势揽过她的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覆在司恋唇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辗转厮磨,说啃咬也不为过。
像是要将这分隔两国的艰难时光里-所有的孤独与牵挂,都在这一刻倾诉出来。
又像是在确认司恋的真实和美好。
更像是要从她柔软清甜的唇间,汲取这许久未见的思念。
还要从愈发难以自持的急切中,抽丝剥茧一丝力气,以努力抵抗那种似是又要蓄意造反的不配得感。
饶是再努力,也仅能抵消一部分,他这颗突然从天上蹦下来的大石,终是没能攒足勇气掏出口袋里那颗-饱含诚意的璀璨。
司恋在这炽热的攻势下,早已渐渐迷失了自己,那悄悄藏起的心声也终是被窦逍的热烈全部唤醒。
她根本没察觉到窦逍的分心,也不敢奢望太多。
她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双臂不由自主地紧紧回抱住窦逍,仿佛在这深情的漩涡中找到了依靠。
他们呼吸交织,舌尖缠绕,相互追逐,难舍难离。
直到彼此的心跳如同火种燃烧,照亮了这因分离而黯淡多日的二人世界。
唇齿终于暂时分开,两人的嘴角间,都残留着一丝晶莹。
窦逍手掌顺着司恋的脸颊缓缓滑至她后颈,揉着她柔软的碎发,垂眸暖笑:“我好想你,司恋。”
旋即,又在她袖口下摩挲出一丝异样,忙捧起她的手腕,看着那缠着纱布的地方,忍不住低声咒骂,“操,那孙子……”
可是等等,他双眼突然被一记强光刺痛,脑中画面如列车般调头疾驰。
是了,还是没能逃过这恶果定律,一旦得知司恋身心遭受伤害,尤其亲眼看到,窦逍就又会猛地记起-自己曾对她造成的伤害。
可以说,无论是彼时那可恶至极的马桁,还是这可恨又可悲的迟骋,对司恋下手,都比不上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大孙子。
不光亲自伤害,还害她间接取卵。
他从没问过,她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室时该有多疼。
他根本没胆。
真特么的,胸口似有岩浆翻滚般灼烧,窦逍努力压住这一阵冷一阵热的懊悔,如同渴盼司恋一样,渴望那段记忆能快点被抹除,哪怕被其他美好的回忆取代也好。
司恋怎会料到,那一夜撕扯在窦逍心里还没过去,以为他表情揪扯只是因为心疼。
更是抓住机会变本加厉撒娇。
她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蹭着他唇角糊着的、自己的口红,委屈娇嗔:“想我就回来嘛,又不是坐牢,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那个迟贝勒呢,要不是被他这一通吓唬,我还下不了决心闹你呢~”
窦逍眉梢挂着些许无奈,唇角却依旧扯着笑意:“疗程还没结束,没脸回来,怕又在你面前散德行、惹你不痛快……诶,别哭,乖,别再哭了,我不提了,咱不说了昂~”
眼瞅着一大颗泪滴瞬间从司恋眼角滚落,窦逍赶忙自责哄。
司恋紧抿着唇连连摇头,她不想哭的,真不是故意的。
她想说这病咱不治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刺激你了还不行嘛,这次仅是分开三个多月我都要抑郁了,还是狂躁型的,真不敢想再久会疯成什么样。
可此刻,为了压住哭腔,她喉咙堵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
窦逍则感觉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赶忙捉住她微微轻颤的手,垂眼看到她指尖那嫣红的颜色,赶忙努力转移话题:
“别的先不说,但有一点我不禁要说,小老板娘,就咱家这条件,缺你吃缺你喝了?你这用的啥破口红啊、这掉色也太严重了,嚯,蹭我这一嘴……真是、”
话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个好办法,一秒霸总上线,拇指一抹嘴角,一脸坏笑地逗弄她:
“女人,本少爷正式宣布,从今往后,你的口红我全包了……”
紧着着,又眯起眼邪魅一笑,压低脑袋,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只不过嘛,以后你要每天都还我一点儿才行~”
“诶呀,讨厌,油死啦!”司恋终于破涕为笑,一边笑着,一边抱他抱得更紧,还软绵绵地捶了他后背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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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逍下巴被她头顶发丝蹭得直痒痒,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终于重回轻快,重逢的喜悦如同轻柔的纱幔,将两颗紧紧相依的心,层层包裹。
窦逍双手背后,轻轻擒住司恋的双腕,而后慢慢拆开。